旁边的邢莹立马插嘴道:“然后在浣衣局期间还要每日在佛祖面前抄写一份道德经,以示冒犯殿下还有弄伤我嫂嫂的悔过之心!”
荥阳公主闻言愣了愣,心底唏嘘。
不愧是她的好闺蜜,竟能想出抄书这种惩罚人的法子,可太狠了!
要是换作她,宁愿去挨板子也不要对着一堆枯燥无聊的书,而且还是看都看不懂的经书。
不过荥阳公主当然不会拆自家人的台,面上严肃点头道:“对,经书需得日日送来给本宫过目,期间不得有一日懈怠!否则别怪本宫不客气!”
邢莹似乎胆子又回来了,也紧跟着威胁道:“也别怪我将军府不客气!我大哥要是知道你趁他为大启出征的时候欺负我嫂嫂的话,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李昭容微微诧异地看了邢莹一眼。
倒是没想到,这个自初次见面起就看自己不太顺眼的小姑子竟然这时会为自己站出来撑腰。
邢莹察觉到她的视线,赶忙将头扭到了一边,将目光对准瘫在地上的玉珠,掷地有声地补充道:“我将军府也不是可以任人欺辱的!”
见局势已然一面倒,玉珠突然醒神,赶忙扭头拽着身旁人的裙角求助道:“娘娘——”
她不想去挨二十个板子,不想去抄什么听都没听过的经书,更不想再重新回到浣衣局去每天对着一堆又脏又臭的衣服!
玉珠心底满是不服气,也满是不解。
她不明白,不过就是踩烂了一些花,划伤了人而已,她又不是故意的!
谁让她们为了几朵破花就得理不饶人来着!
以前在村里,她就算是摘了别人地里的果子,或是拽掉了村长家女儿的头发,也没见他们要这么罚她啊!
不是只要道个歉,最多被骂两句,饿一顿就好了么?
怎么会这样!
玉珠使劲攥紧手里抓到的华贵的裙角布料,眼泪涟涟地昂头看向如今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哭道:“娘娘,玉珠不是故意的,玉珠只是想给您摘点好看的花配蜜瓜吃……”
见容贵妃面色淡淡并未说话,她慌了神,结结巴巴道:“娘娘,您说过会把我当做掌心捧的玉石珍珠一样宝贝,所以才和圣上一起给我取了玉珠这个名字。”
“您还说,从此以后玉珠就是您唯一的宝贝女儿,您会一直保护玉珠的呀!您忘了吗?”
容贵妃闻言,浅浅勾了勾唇角,指尖涂了丹寇的柔夷轻轻放在她的头顶上,轻叹:“当然没忘,毕竟……本宫只你这一个女儿,自然要如珠如玉地护着。”
容贵妃的声音轻柔似羽,可离得近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李昭容闻言,心口猛然一堵,滞涩得厉害,数不尽的被压抑的气闷和委屈似乎都在此刻齐齐都涌了上来。
她僵硬地移开视线,不想去看那副母女情深的可笑画面。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玉珠一喜,瞬间破涕为笑,偏头蔑视地看了她们几人一眼。
而后朝容贵妃露出一副小女儿的姿态,软着声音撒娇道:“那玉珠不想去浣衣局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