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昼隐在观看了半天后,终于开口,“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裴翊犹如溺水之人,猛地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他怔愣地盯着裴昼隐。
“我看你是真的喝醉了,都开始说胡话了。”裴昼隐似乎想拍一拍他的肩膀,以表兄长的慈爱,手在空中停顿一下,到底是没有真的拍上去。
裴翊又想起今天被裴昼隐捡起的那个脏掉的外套。
“今天你脱下来的外套,是给谁坐的?”他出神似的询问。
裴昼隐像是想不起来了,“什么外套?”
裴翊僵硬地站着,像是凝固成了雕塑。
裴昼隐收回手,依旧那么自然优雅。
“时间不早了,我看你也不是很清醒,要我叫个佣人扶你去睡觉吗?”
裴翊没有回答。
裴昼隐当他是拒绝,微微一笑:“早点休息。”
房门在裴翊身后缓缓关闭。
门落锁的声音响起,裴翊如梦初醒,浑身发抖,牙齿打颤,在安静的空气中发出清脆的响。
他走向许昭宁的房间,站在房门前,却没有推开房门的勇气。
推开这扇门,他会面对什么?
是亲人和恋人的双重背叛吗?
不知不觉,眼泪已经盈满眼眶,他咬着牙,猛地推开了门!
门发出巨大的声响,惊醒了床上的人。
许昭宁睡得迷糊,他的体力已经被折腾耗尽,抬头的动作都做得软趴趴。
“裴翊?”他含糊着打了个哈欠,“你发什么疯。”
裴翊一言不发。
走向床边的每一步,都像是带着沉重的枷锁,他甚至觉得脚下的地板似乎变成了橡泥,吸着他,不让他往前。
许昭宁半睡半醒,“记得把门关上。”
他怎么能——
他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
怒火掩盖了一切,裴翊上前,掀开了许昭宁身上的被子。
许昭宁激灵了一下,睡意去了一半。
他试探着问:“等等……裴昼隐?”
只有裴昼隐会这么暴躁,不由分说地为难他。
裴翊忍住眼泪,开始解许昭宁身上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