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翊忍住眼泪,开始解许昭宁身上的扣子。
许昭宁捂住领口,他已经完全清醒,害怕道:“你是谁?到底要干什么?”
雪白的肩头暴露在空气中。
细碎的吻痕还没消散,零零散散遍布在肌肤上。
许昭宁眼中也有了惧意与泪意,在双膝上的布料也减少时,忍不住开始挣扎。
“松开我……松开我!”
手指口口的瞬间,许昭宁眼泪掉了下来,不管不顾,给了对方一耳光。
刚刚好打在裴翊的脸上。
裴翊的脸被打偏,心如死灰,许久没有下一步动作。
许昭宁重新爬起来,穿好睡衣,蜷缩在房间里某个角落,与床上的人呈对立状态。
他无神的大眼在房间乱飘,更显得可怜巴巴。
“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裴昼隐,”许昭宁声音充满哭腔,“再有下一次,我会直接告诉你弟弟!”
裴翊僵在床上。
他像是没听懂许昭宁的话。
许昭宁擦了擦眼泪,“不,我现在就要给裴翊打电话……”
他拿出了手机。
裴翊像个生锈卡顿的机器,头一点一点转向许昭宁的手上,接着想到,为什么许昭宁那么笃定,开门的人是他?
为什么是叫“裴翊”而不是“裴昼隐”?
许昭宁已经把电话拨了过去。
手机铃声在裴翊的口袋里响起,两人一时间都僵住。
熟悉的铃声,像是一种无言的讽刺,在许昭宁不敢置信的表情中,裴翊掐断了铃声。
许昭宁不敢相信,“……裴翊?”
“怎么会是你?”
许昭宁的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源源不断滚落,他蹙眉,有种困顿的伤心。
“你什么时候去喝的酒?”刚刚过于恐惧,现在才后知后觉闻到空气中的酒精,“你不是、不是一直和我在一起吗?”
裴翊还僵硬着。
指尖一股滑腻腻的湿润,他怔愣地盯着看,朦胧的月光中,液体有种反光的晶莹。
这本该是许昭宁的“罪证”。
许昭宁委顿在地,“你刚刚……是在干什么?”
“我……”裴翊张了张嘴。
——许昭宁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