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昼隐道:“喝了这么多酒?”
裴翊颤声道:“哥,我刚刚好像看见,你从宁宁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嗯?”裴昼隐道,“你看见了。”
这是一个很平淡的陈述句。
没有任何要解释的意思,也没有什么愧疚与心虚。
裴翊的心中蓦地升起一丝渺茫的希望,自欺欺人,“宁宁是又发烧了吗?还是打完疫苗身体不舒服?你进去照顾他的?”
“没有啊,”裴昼隐像是不理解他在问什么,“他没舒服,不过你这一身酒气的过去找他,恐怕他真要不舒服了。”
到了这时,他还表现的像个称职的兄长,嘱咐道:“等酒气散了再去吧,道歉也不急在一时。”
裴翊脑袋嗡鸣作响。
他傻傻地看着裴昼隐,盯着他面不改色的脸,视线向下,看见裴昼隐不太整齐的衣服,还有略带潮气的头发。
分明是一副刚洗过澡的模样。
裴翊眼前一阵阵发黑。
“哥,”裴翊声音干涩到像被砂纸打磨过,“你是我的亲哥,你是我亲哥哥,你……”
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裴翊嘶哑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忽地,今晚那个合作人的脸又在眼前闪现。
——分明和他不熟,却非要点名和他见面。
还有,还有。
之前他和许昭宁出去玩,明明是两个人的行程,最后却变成了三人行。
明明度假庄那边确认过一切无事,可负责人非要叫他回去。
还有才开始一段时间,许昭宁对待他大哥的态度很不一样,两人像是闹了别扭。
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吗?
再往前倒推,裴昼隐第一次见到许昭宁时,许昭宁的反应。
裴翊只是不懂眼色,他的过往经历并不要求他读懂任何人的脸色,可他不是傻。
“是从……上次出去玩?”裴翊逐渐哽咽,“还是,你见到许昭宁的第一眼开始?”
还是,两人早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见过第一面?
裴翊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他哥在国外待了半年,在此之前他和许昭宁彼此从未听说过,他是知道的。
也许是他太过狼狈、失魂落魄。
裴昼隐在观看了半天后,终于开口,“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