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在桌子上。”
“哦,好。”司黎懂了他的意思,拿过笔和纸放进他手里。
身体的每块肌肉都在隐隐作痛,江修暮拿过笔,言简意赅地写了三个字母——flu(流感)。
“这就行?”司黎有点怀疑地接过来,掏出手机查了一下。
“去吧。”他把笔递回去,又不放心地抓了下她的手。
江修暮再一遍地叮嘱她,“别乱跑。原路返回。”
“知道了。啰嗦。”
司黎拿过纸,没耽搁地转身就走了。
回来时她还真把药买回来了,药有副作用,江修暮吃完后,睡得比之前还熟。
不过这一次,他睡得很安然。好似回到了小时候,他也是发烧住进了医院,福利院的院长会用酒精帮他擦拭降温。
身上滚。烫的热度渐渐变得凉爽。
再次睁眼时,他在窗外透进的晨光中坐起来,不经意间差点碰倒一个酒瓶,同时掉下来的还有他额头上的毛巾。
酒是司黎之前买来想喝的。毛巾尚且是潮湿的。
江修暮坐在床沿,注视这两件东西好半天。原来,昨晚的不止是梦。
那她是什么时候回去的?守了他多久?
比起这两个问题,江修暮更诧异的是司黎竟然会为他做这些事?
等他像往常一样做好早饭出来,正巧碰见司黎迷迷糊糊地打开房间门,一只眼睛闭着,另一只眯着,手摸索着往他房间走。
衣服也还是昨天那一套。
“这里。”江修暮叫了她一声,“过来吃饭。”
“啊?”司黎懵懵地回过头,眼睛睁开,“江修暮,你好了?”
她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意味,叫他名字时拖着软绵绵的尾音。
“嗯。多谢你的药。”
江修暮弯起眉眼,朝她笑了下,顺便把筷子递到她面前。
司黎本来想说既然他好了,她就回去睡觉了,转念一想,这“病号”刚好就给她做早饭,不吃不是不给面子嘛。
吃吧吃吧。
她坐在他对面扒拉了两口炒饭,两只眼睛轮番站岗,机械地咀嚼着。
江修暮只是看着她吃,自己却没动筷。以他从前的了解,司黎的精力很旺盛,尤其早上。
现在困成这样,她应该不是昨晚睡的,是今早吧。
诶?!
眼看那小脑袋就要小鸡啄米一样插进饭里,江修暮及时托住了。
“算了,先去睡吧。醒了我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