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之明明什么都没闻到,但脖颈上的皮肤却过敏一般隐隐刺痛。
对方的力度实在说不上温柔,一只铁钳似的大手将他的双臂狠狠反剪在腰后,另一只手随即在他肩胛骨上十分用力地掼压了一下,导致他不得不踉跄着正面紧紧贴墙,下巴重磕一下,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咚”响。
alpha的动作完全是奔着彻底限制他的行动去的,速度快得不像话。
不等他反应挣扎,宽阔温热的胸腔就十分恶劣地压下来,紧紧贴着他的后背。谢知之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脏在很用力地跳动,而每一次都很不妙地踩着他的神经线。
“沈、彻。”谢知之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对方却完全没打算应声,金色的眼睛十分谨慎地上下扫视了一圈,最终对这种程度的控制尤嫌不够保险,先提腿把膝盖卡进他的双。腿间,然后又将头严丝合缝地卡进他的肩窝里,将空间收纳地明明白白,像是在玩什么益智拼图游戏。
这一切做完,谢知之才听见他嘴里逸出一声干完坏事且得逞的傲慢轻笑。
他甚至能通过脊背0误差地察觉到对方胸腔因此起伏了一下。
“谢知之,你也就这样啊——”沈彻这么说。
躲避着脸侧扑来的阵阵湿热呼吸,谢知之不适地偏了偏头。
“放开我。”一字一顿,任谁听了都知道说话人的心情非常不妙。
但这点不妙恰好反证了对方落入下风,于是沈彻的心情顿时水涨船高,变得更好了。
人很难改掉自己欺软怕硬的劣根性。
就像此时,黑发beta被他稳稳压制的身前,连呼吸都被他很轻易地掌控了,于是小腿胫骨和脸皮上那点儿新账旧账突然就变得很没有威慑力,反而变成了蠢蠢欲动的痒。
而痒的话如果是用羽毛似的东西挠一挠那真是一点用都没有,必须要恶狠狠的、很有脾气的镇压才行。
这么想着,沈彻几乎是过分强硬地将人又往墙面压了几寸,直到听到对方口腔里逃出一声不堪重负的抽气声,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想都别想。”
谢知之忍着火气哑声问:“那你想干什么?要和小学生一样,在这儿把我打一顿?”
沈彻漫不经心地说:“我还没想好。”
——实际上想好了。
只是打一顿的话破绽太多,指不定就被谢知之顺手翻盘,所以他有更好的想法。
压迫着对方肩胛骨的右手骤然松力,沈彻的指尖很不恰当地沿着beta的脊骨连着窄腰一路往下滑去。
完全是无心之举,但是意外发现对方本就紧绷的身体因此轻颤了一下,于是下意识地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带着兴味的嗤笑。
紧接着游移的手指很没分寸感地挑开beta的口袋,在里面来回摸索了一阵,最终拎出了一部冰凉的手机。
亮屏,21:32分。
“做什么?”谢知之声音不由得绷得更紧,带着戒备。
“嗯,这样,我给你选。”到这个地步沈彻也不着急了,他晃着手机,任由屏幕光在金色的瞳孔里跳跃,“你打电话给老爷子,把事情说明白,再给宋女士……说点我想听的,咱俩算扯平,怎么样?”
谢知之扯了扯嘴角,语气带着嘲讽地哑声道:“你就这点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