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焚香的淡淡香气,四周香客虔诚地跪拜,口中低声念诵经文,仿中。
站着,没有合掌,也没有下跪。
她看了许久,目光扫向衣袍褶皱间流转的金光,而后,转身,伸身,指腹,感受着那层鎏金的质感。
声喃喃,语气里没有敬畏,也没有贪婪。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秦斯礼被召入宫的消息来得突然。
夜半时分,街道上一片寂静,宵禁时刻,秦府外脚步声匆忙。宫中太监悄然递来懿旨,言明“圣上宣兵部侍郎即刻入宫”。
他没有犹豫,简单整理衣冠后,便跟随太监步入皇宫。
寒冬冷冽,皇城寂静,唯有风吹过红墙,卷起几片枯黄的银杏叶。
墙边的枯树被修剪得规矩,不肯出城墙一步。
通往含元殿的长廊上,宫灯投下斑驳的光影,映照着秦斯礼的身影。他低头缓步,不曾张望,心中却已翻涌起种种揣测。
含元殿内,圣上正在桌案上批阅奏折,秦斯礼在殿门前行礼后进去。
李鸾徽的神情并不冷峻,甚至可以说是颇有几分温和,摆摆手让他坐下,并亲自让太监上了茶。
热茶捧在手中,让秦斯礼心中微动,愈发谨慎。
“叫你来的匆忙,喝口茶缓缓,”李鸾徽见他只是端着茶,并没有喝,瞥了一眼随口一说。
“臣遵旨,”秦斯礼端着茶杯青抿一口。
“你现在和小时候可不太一样,”李鸾徽声音拉的长,“小时候是秦家里最活泼的那一个,朕那时候每次去秦府,都见你因犯错受责罚。”
他放下手里的笔,拿起一旁的热帕子擦了擦手,笑着看向秦斯礼。
“臣不敢。”
秦斯礼端着茶杯,低头看着地面,十分恭敬。
李鸾徽从台阶上走下来,“如果没有秦家,就没有朕的今天,”他顿了顿,“虽然当中有些波折,但好在秦家还有你一个人,”他站在秦斯礼面前,“抬起头来,看着朕。”
秦斯礼缓缓地抬起头,看向李鸾徽。
对视片刻。
“当年的事……你什么都不知道?”
秦斯礼摇头,诚恳地说,“臣一概不知。”
李鸾徽点头,“也好,什么都不知道也好,”他抬手拍了拍秦斯礼的肩膀,“你模样英俊,像极了你母亲。”
秦斯礼看着李鸾徽,一句话不说。
“你可知,朕为何擢你为兵部侍郎?”圣上淡淡地问道,目光坦荡地落在他身上。
秦斯礼微微垂首,道:“臣愚钝,不敢妄自揣测。”
李鸾徽轻叹一声,“秦家之亡,屈得很。朕欠你一个情,如今,算是还给你了。至于日后如何,还要看你自己的造化。”
秦斯礼心头一震,虽早已隐约猜到此事,但听圣上亲口承认,仍觉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