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完家,下田的时候也到了。
飘着疏疏密密的雨,却没有两个月前的寒冷,雨水中透出温暖的气息,泥土被灌得松软,山野周围一片蓬勃。
赵弛虽然不事耕种,但他还有另外的事情要做。
清早,雨珠从屋檐落下,串成晶莹剔透的帘子。
两人坐在正堂喝稀粥,赵弛把剩下的煎蛋夹到水笙碗里,一番思量,低声开口。
“我准备进山几天。”
气候暖和,野禽出窝觅食,逐渐在山林活动开了。
春秋正值捕猎的好时机,他想多猎点野禽,值钱的就带到城里做点买卖。
水笙傻眼,停下搅粥的木勺,喃喃:“进山……”
又连忙问:“带我么?”
问完,心底隐约猜到答案。
没等赵弛开口,眼睛先红了一圈。
赵弛看着那双说红就红,悬了泪珠的眼眶,霎时无话。
“……”
“……”
过了须臾,他挑几句回应:“狩猎繁琐,不能时时顾你。”
又缓声安慰:“水笙,听话些,别哭。”
水笙瓮声瓮气地:“……能快点回来么?”
赵弛:“会尽快下山,最迟几日也下来了。”
过去,他独来独往,无需顾念太多,每次上山少则五六天,多则半月。
注视少年泪意朦胧的眼眸,当下缩短日程,想着尽早回来,左右不过多进山两趟。
水笙眼神戚戚,压着心口的酸楚,当了好一会儿的哑巴。
他的眼泪说来就来,想哭也不吭气,只默默垂脸。
这副模样叫人看了,愈加不知道拿他怎么办才好。
“水笙。”赵弛走到少年面前,屈膝半蹲,想瞧一瞧对方的脸。
“很快就回来了。”
微微一顿,又叮嘱:“上次带你去过的花婶家,可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