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所提专线,于今下形势而言,的确是对我军最为有利的。”
在此等态势下,一直沉默的娄圭,此刻开口,“毕竟这以征东将军府为主导,又涉及到地方郡国县,还有各地驻防将军府,以此整合下,尽管专线运输涉及陆运及水运,甚至是江运,但却能确保在统筹下,减少不必要的损耗,以最快速度,最高效率将前线所需,运抵河南尹、济南国两地。”
“不过……”
可说着,娄圭却话锋一转,这也叫堂内众人,纷纷看向了娄圭。
“娄公有什么想讲的,只管讲出来。”
曹昂见状,淡淡一笑,伸手对娄圭说道:“这次军议不是一言堂,是诸公诸君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讲出来的,呵呵。”
“呵呵……”
跟着曹昂的笑,堂内不少人也笑了起来。
自领征东将军,开府仪同三司以来,曹昂对麾下采取的,并非是高压统治,而是相对随和的态度。
这点,很多人都能感受到。
威仪与敬畏,不是靠严苛的命令和冰冷的权威来维持,而是源自内心的信服与尊重。
正是如此。
在很多时候,别看曹昂没讲什么,但麾下驱使的文武,却知自家公子的底线是什么,哪些是绝不能触碰的。
在过去这些年,曹昂对麾下的整饬就没有停过,只要是触碰到底线的,都得到了应有的惩处!
娄圭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专线虽好,但有一件事却没有得到根本解决,即负责转运的牲畜及人力,到底该怎样解决?”
“水运,江运还好些,如果用于运输的船只不够,还能通过荆州、扬州、徐州三大水军来调派。”
“可牲畜与人力就不同了。”
“毕竟对征东将军府而言,在接下来的数月内,甚至可能会更久,是要同时满足河南尹、济南国,还有许都方面的供需的。”
“许都这边还好些,先前都已明确好了,只需按部就班的进行即可。”
“但是河南尹、济南国两地就不一样了,这需要额外抽调牲畜与人力,如此才能满足对前线的供应。”
娄圭的话一针见血,讲出了关键所在。
这也使堂内气氛变了。
专线的提议是好,这从大层面上明确了秩序,甚至在这特殊秩序下,还会对地方进行对应整饬。
可在大层面之下,还要有具体的小层面。
这就跟战略及战术是一个道理。
战略制定的再好,可要是战术没有有效落实,那根本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这的确是要解决的事情。”
“眼下征东将军府也好,各州郡国县也罢,都是处在紧绷下运行的,很多政策都在进一步延伸,这抽调牲畜及人力必是不小的开支啊。”
“牲畜还好些,大不了挤压别的开支,咬咬牙还是能筹措一批的,但是人力,这就不好说了啊。”
“是啊,毕竟先前的大工,将大批受灾群体、破产群体,通过以工代赈的方式,给聚拢到各地了,这要是从他们之中抽调,只怕是会出现些风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