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治中?”
海瑞看着大口吃喝的王言,摇头感叹道,“正五品啊,你的官儿升的真快。”
“是陛下信赖,愿意重用。”王言说道,“随时随地,时时刻刻,都不能忘了陛下的大恩大德。”
“哎,子言说的对,要不他的官儿能升的这么快呢。”一边的王用汲笑了起来。
“认识太低了。”王言连连摇头,“你们不要把陛下想成是只喜欢逢迎拍马说好话的人,愿意听好话是人之常情,别人不说,便是海刚峰也受不住三句夸。
陛下贵为大明皇帝,九五至尊,说一些好听、顺心的话让陛下乐呵乐呵,也是咱们这些做臣子的本分。
而除了说话,归根结底还是要做实事儿的。你们以为陛下昏庸?殊不知那些写青辞的,做事情一个比一个可靠。”
海瑞说道:“我看陛下就是推着你跟那些权贵大户为敌。”
“这不正是你乐于见到的么?”王言笑呵呵的。
王用汲点头着头说:“子言是一心为民的,他针对权贵大户,也让百姓得了好处,过上了好日子。”
海瑞却是摇头:“不管为了谁,到了这个份上已经是命在旦夕。”
“说的甚么晦气话?我遭了那么多袭杀,甚至出动了甲士、弩箭、火铳,不也还是好好的么?我以前就说过,我就是靠着跟权贵大户过不去上位的,如果我跟他们同流合污沆瀣一气,那才是真的没有我的好日子过呢。
再者说回到顺天府的事情,我都在大兴收了一遍清洁费,罚了一遍火灾隐患罚款,不外乎就是再做一遍而已。我就不信,这些权贵大户们这么不懂事儿,非得跟我作对。
大兴先前的问题,还不都是西城的那些人搞出来的?已经有了结果的事情,再抵抗除了给我抓到把柄整死他们,别无他用,他们才不傻呢。”
王言摆了摆手,举起了酒杯,“好了,总算是又升官了,之后能捞的银子更多了,今后有什么事儿不好办的就找我。虽然我在朝中全都是敌人,但总也能办些事情。”
“我们俩可没有求到你头上的时候。”海瑞说的很果断。
“话说太满了也不好。”
“子言说的对。”王用汲不是个迂腐的人,他说道,“世事难预料啊。”
王言哈哈笑:“不用预料世事,你们都在户部做主事,等到了年底汇账的时候,就该来找我了。”
“找你干什么?”海瑞还没理解。
“要银子呗。朝廷年年亏空,这边要钱,那边也要钱,可来钱的地方就那么多。这两年因为大兴的原因,每年多出了一百多万两银子的清洁费,清田查口以后税赋收的也足,可不就都惦记着大兴的银子么?都知道你跟我是好友,到时候你肯定少不了来找我要银子。”
“我不来不就是了。”
“国事艰难,民生多艰……汝贤,这是为了朝廷的事,不是你自己的私事,有什么不好张口的?难道就因为你的不好张口,罔顾朝政吗?你可知道,多少地方在等着用银子呢,旱灾、水灾、地动、民变……”
听见王言一副为国为民的语气说出来的绑架的话语,王用汲叹了口气:“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