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郦兰心压住了心颤,先前“性情大变”此时又派上了用处。
瞪着他,警惕疑虑:“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再说伤人的话吗?”
宗懔笑了,将她抱得更近,低声:“姊姊,我只是想知道你过去的事,你放心,我答应过你的,依旧作数。”
郦兰心却垂了眼,不愿看他,良久,说道:“……你不是都让你的奴才查清楚了吗,何苦还来问我。”
话轻飘飘的,但显而易见带着怨意,她面上覆了薄愁,他又怎会看不出她此时委屈愤怒。
登时拧了眉,将她脸捧起,紧了声,极其郑重:
“下头奴才们说的如何算数?且是真是假,是否清楚尚未可知,查只是章程,代表不了什么。”
“姊姊,我只想听你说。”
目光沉暗。
今日他带她重回故地,尽管她表现得兴致缺缺,甚至掩藏不住的躲避抗拒,但他还是要这么做。
这两日来她的模样、举止、言语,都让他觉得,她或许,真的已经开始接受他了。
从前,她接受了“林敬”,到了如今,方才是接受“宗懔”。
这是新的开始,他无比重视这个开始。
但有了新的开端,不代表往昔旧事就此消散,他可以忍受她的过去被一个死人侵占了十一年,但他无法忍受,他对她的过去不能完全知晓、完全了解。
不只是她守寡的八年,不只是嫁在许家的三年,还要更往前,她从前的从前,都在做些什么,想些什么,是何模样。
他在意,他忍不住探究,他放不下心。
下头奴才们查的,再仔细,也只能是精简缩略,怎么可能知晓她的点点滴滴。
他只要听她说,一点一点地说。
搂得更紧了些,不断耳鬓厮磨,紧了声:“姊姊,告诉我吧,好不好?”
反复引惑着,纠缠着。
郦兰心被磨得受不了,整个人被他牢牢锢着,想避都避不开,简直忍无可忍:
“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你,你放开……!”
“你说,说了就放开你……”他得寸进尺,深埋入壑处,闷声。
她猛地惊喘,涨红了脸:“你——”
忍不住挣扭起来,偏偏手臂被困住,想打他巴掌都不成,只能慌乱瑟缩。
气急了,也实在没别的办法,手揪着他衣襟:“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话落,他终于肯抬首起来,并不说话,只紧紧盯着她。
眼里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要是她敷衍他,他定然变本加厉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