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礼义廉耻可言。
而她正在慢慢被他同化,沦入抛礼露欲的泥潭里。
兀地,厢门阖闭,又闻一壁之隔外卫府校尉统领高喝、紧接齐而密的驱马扬吁之声,行伍开拔,车马开始稳启向前。
这阵嘈响如夜中惊雷,她垂放在裙摆上的手猛地一抖。
纤指倏蜷起,唇紧抿住,不敢再继续方才所思。
宗懔笑亲了亲她侧颊,低语:“姊姊,这次去不必如先前那般慢行,很快便能到。”
上一回要随行帝后龙辇凤驾之后,更不必提京中各世府高门齐出,场面极尽隆重,却也极为麻烦,这回只东宫出游,行速便快上许多。
郦兰心听了,扯起笑,点头:“……好。”
声微细,未染情绪,脑袋也垂着,眼偏向一旁。
宗懔眸微眯起,唇角略压平些,眉心压沉,紧盯着她。
郦兰心如何感觉不到他刀刮火灼般的视线,但她此刻心乱如麻,眼下方是三日的开始,后头,还不知道会有什么等着她。
心跳如擂鼓,血逆如寒流,躲避凝锁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从一旁的未盖的楠木盒里翻了翻,挑出一副未绣完的帕子。
压抑着稳住声不露异样:“你还有朝务吧,你不必管我,去忙吧,我绣完这里……”
正要把东西从盒里拿出来时,手被兀地摁住,与此同时,耳边沉响:“姊姊。”
郦兰心一滞,顿了顿,忍耐着战栗,僵硬转回头。
但对上的却不是什么阴沉恐怖的神情,相反,抬首时,映入眼中的是一张面带担忧的面容。
他把她的手握紧了带回来,目中沉沉:“姊姊,车马摇晃,光亮也弱,你眼睛本就不好,现下还是不要绣东西了。”
郦兰心愣了,眉轻蹙:“可是……”
不刺绣,那她还能做什么呢。
她只想,寻个打发车上漫长难熬时光的寄托。
他不让她做事,难不成,他还真打算抱着她干坐一路吗。
他也不嫌憋得慌?
她犹疑想着,很快,面前人又掀唇了,而说出来的话让她觉得干坐一路也挺好的——
“姊姊,上回你跟着许家去行宫的来龙去脉,和我说说吧。”
宗懔凝视着她,淡声。
话落,郦兰心面色不自主地一白,微微睁大眼。
而他却面上分毫不动,就这么望着她。
乍然到来的死寂,良久后,方才打破。
“你,你为什么要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