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手相、面相、起了六爻卦,又批了八字,扔了签文。
折腾到了巳时中,方才离开。
但她并未回家,而是又坐上车,去了绣铺。
从后门进到店里,成老三刚送走几个熟客。
掀了帘子进到里间,见着她自然高兴:“娘子!您今个儿怎么过来了?”
按照往日的安排,郦兰心一般是再过两三天才会来巡铺子审账。
郦兰心没立刻说话,而是左右看了看,快速把他拉到铺子最深处的小库房里。
关紧门后,放下手上东西,把那药包的麻绳解开。
纸包展开,茶叶的淡淡香气漫出一点,她又从一旁的放陈货的架子上拿了个空荷包。
动作自摊开的茶叶堆里捻分出一小部分,放入荷包里,收紧荷包带子,递给身边的成老三。
成老三不明什么意思,但也先接过。
郦兰心压低声:“老三,你帮我个忙,我记得前两年你和我说,刘九哥的小儿子,在福顺茶馆当学徒伙计,你拿着这茶叶,去刘九哥家,帮我问一问,这茶叶到底是什么叶子。”
刘九哥也是从前许渝帐下的老兵,和成老三常常走动,他们这群一齐战场上退下的老弟兄,时不时就要聚一聚的。
“娘子……?”
成老三意识到事情严肃,紧了神色。
郦兰心气声细细叮嘱:“这件事不能被任何人发现,你趁着和刘九哥他们一块吃饭的时候问问,得了消息也不要来青萝巷告诉我,我会自己到绣铺来的。”
成老三目光精厉,闪动几下,立刻道:“娘子放心,我明白。刘九上回说了要请我酒,我还没喝上呢,我将他叫出来就是了。”
二话不说答应了事情,且他有分寸,面前娘子模样惴惴,但他不会深问,有些事,人不说,是因为不好说。
郦兰心点点头,而后又将茶包收好,从绣架上拿了一副她先前绣好、但还没卖出去的绣品。
铺子的后门重新打开。
成老三亲送人出来,临走前,两人站在巷道里说话。
“娘子,东西有些沉,我帮您拎到车坊吧。”
成老三担忧。
郦兰心笑着拒了:“不用,我一人拿得动。”
而后又苦笑着叮嘱:“老三,你记着帮我打听那出马仙的消息,我家里最近实在不太平,还是得多找些人来看看。”
成老三:“娘子放心吧,我留意着呢。”
郦兰心颔首,提着封了绣品的木盒,又租了马车,一路奔到承宁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