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墙有耳,她现如今觉得,家里都处处是他人的耳朵。
万一梨绵和醒儿这里在她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先出了差错,那就不妙了。
这话一出来,梨绵和醒儿显然更加紧张,梨绵还想问些什么,但目光触及她严肃紧绷的神色,还是闭了嘴,和醒儿一齐用力点头答应。
得到了保证,郦兰心心里也没有半分放松,又叮嘱道:
“待会儿我出门一趟,你们呆在家里,还是像先前那样,谁来都不要开门,尤其是林敬的人,明白吗?”
“……好。”
不安应声。
…
用过早饭,郦兰心按了按写好藏在心口的信张,戴上帷帽,出了宅门。
她身上疲累,走得也不快,慢慢悠悠,先是朝保仁堂的方向过去。
磨蹭着走了许久,方才到那医馆里,接待她的还是上回那个伙计。
医馆又是冷清,而先前坐镇医馆的女医还是没回来。
郦兰心没说什么,只说身子虚乏,想再让大夫看看,女医不在没事,上回那位老大夫瞧得也不错,她再找那位老大夫就是了。
伙计则讪笑着赔罪:“夫人来得不巧,那位老大夫出诊去了,您事儿急吗,若是不急,暂请坐一坐,算着时辰,他老人家很快就回来了。”
“这样啊,”郦兰心缓叹了口气,似是失落,“那……那还是算了吧,我今日有急事,下回再过来。”
紧接又问那学徒伙计:“对了,请问上次卖的那清心茶还有吗?”
“那茶味道真是不错,比我们家先前去集市上买的滋味好多了,要是有的话,小哥儿给我拿些吧。不知道这茶是什么叶子,哪家茶坊的?”
笑说。
“茶有,有!”
学徒伙计忙不迭,从柜台下掏出两包茶叶,
“夫人也是会品茶的人啊,不过这茶是我们医馆自种自采的,旁的地方买不到的。”
学徒伙计赔着笑,宫里太医配的茶,外头哪家茶庄也买不到。
郦兰心轻轻“哦”了一声,表示明了,而后付了吊钱,拎上茶叶出了医馆。
走出保仁堂,又转了步,去了车坊,租了马车,朝城东集市的方向去。
熟悉的桥底,入眼缭乱的各样卦铺摊子。
她提着茶包,来回踱步,极尽不安之态,而后先后在三个卦摊前排队。
看了手相、面相、起了六爻卦,又批了八字,扔了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