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衣领还被她抓在手中,指腹和布料狠狠摩擦,和相贴的唇瓣仿佛两个极端。
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多久,稍触即离。
温淮已然放开他,躺在床上,安然闭上双目,呼吸平稳。
只是离开前,那双涣散的眸子注视着他,模样认真。
许宥景瞧见那张红唇轻启,一声极小的、几乎没有音量的声音悄然落在耳畔。
她对他说,谢谢。
谢谢?
一室无声。
窗外的月藏在薄雾中,若隐若现。
屋内,唯有那盏灯璀璨发光,照亮了许宥景眼中的诧然和不解。
他仍保持着那个姿势,除了紧蹙的眉头和微张的唇瓣,和适才并无二致。
似乎,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可他鼻尖的酒气、唇瓣的余温,还有皱巴巴的领口,全都在提醒他——
温淮吻了他。
吻后还对他说,谢谢。
他倏地起身,还因为踉跄险些站不稳。站在床边,将温淮下落至腰腹的被子拉上,盖好才转身离开。
许宥景没有回房间,而是走楼梯下楼,在客厅遇见萍姨几人收拾餐桌才稍微恢复理智,反应过来自己到了一楼。
萍姨这时也看到他,以为他下来看看,笑道:“这里有我们呢,你快上去休息吧。”
说完就走,许宥景叫住她。
“怎么了?”
他十分不自然,半晌才道:“她喝多了,萍姨你帮她换身衣服再睡吧。”
“我还以为怎么了呢,萍姨这就去。再拿毛巾给她擦擦身子,这样睡着也能舒服些。”
“好,谢谢萍姨。”
许宥景提步走到小茶间。
这里算是连接后花园的花房。只因布局,调整为一个简易的喝茶小间,平日里只有花架的灯泡微弱亮着,是个安静的好去处。
在木椅坐下后,许宥景回想起刚刚那个吻。
轻柔、滚烫,还夹带了些许酒味的香气。
就和温淮这个人一样。
远观时,觉得她为人和煦温柔,一旦靠近,便会觉得她平静外表下拥有一颗炙热的心脏和清醒的头脑。
内秀慧中。
这样的人,最具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