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今朝在几百字的回信里,看到这四字后,干净利落地合上信纸,没有再过问。
送去的信不出所料,石沉大海,也阻止不了沈京白的好心情。
开春之后,沈京白每月入宫教萧鸷的次数越来越少。
萧鸷进步极快,惯会举一反三,且自路今朝离京后,开始变得有些冷漠。
沈京白有时与之共处,无意对上那双黑眸,心里都莫名发憷。
难得有了路今朝动静,沈京白抽空入了趟宫。
御书房内无人,不知萧鸷去了何处,苏熹公公前去奉茶后,沈京白独在御书房内等。
闲来无事,他扫了眼桌案,不经意发现奏折旁,摆放着一堆皱巴巴揉成团的信纸,其中一角,露出个熟悉的字。
“?”阿朝么。
秉承非礼勿视的沈京白,收回视线,转落到地上可以看做是垃圾的一纸团。
他可不敢偷看。
但捡个垃圾,不为过吧。
将垃圾拾起的沈京白,藏在袖里,从缝隙里稍稍打开,轻瞥了眼,旋即神情复杂起来。
路今朝这几月变得忙碌,不常在营地,收到沈京白的信,已是半月后。
他打开皱巴巴,仿佛从垃圾堆里摸出来的纸团,嫌弃的眯了眯眼,看到划了十来条横杆,都快看不出最初字样的内容,嘴角更是抽了抽。
打什么谜语呢。
天色渐暗,外面光线看不真切,路今朝回营帐内,点亮烛火,终于从诸多划痕和缝隙里,拼拼凑凑出几个字。
是。。。。。。我很想你。
路今朝不可思议。
沈京白还真做得出来,都快及冠的人了,竟然像十四五岁,刚离京拜师时的那样,整日写信说‘我的朝,想你!思你!’一类的恶心话。
沈京白若在眼前,路今朝能一把将信糊在他脸上。
他难以忍受的摇摇头,将信纸放到一旁,出门与谢渊等人商量布防,直到半夜回屋躺下,睡到一半,年轻的摄政王忽地翻身坐起。
路今朝找回纸团,点燃烛火,在灯下再次摊开看了看。
从深深浅浅,凌乱到甚至显出郁躁的划痕中,认出最初落下的字体后,他沉默许久,轻啧了声。
“哦,我也很想你。”
路今朝就着这句话,一封信寄回了京都王宫。
难以理解,这就是许久未传信的缘由,卡在这几字上了?
至于么,又不是见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