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项弦已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难怪都说温柔乡就是英雄冢。
“哥哥昨晚没睡好吗?”
赵构说。
“饿了,”项弦摸摸肚子,说,“找个早点摊。”
赵构道:“别吃了,哥。满朝文武都在等你们。”
奈何这上朝时间实在太早,街上早坊尚未开摊。萧琨正沉思着,说:“不必折子,口述罢了。”
毕竟说是奏事,也并无多少要说的,大多是皇帝垂询交代罢了。
一路进万岁山,到太和殿前,今日难得众臣齐聚,在正殿上议事,又有前线军报来来去去,流水般地送上信来。
三人在殿前广场下马,赵构领着萧琨与项弦登阶入太和殿。
这天依旧阴云密布,漫天黑压压的。宋廷太和殿三进三门,广场与正殿占地近十顷,较之辽廷宫殿大了足有十倍。然而在中原诸王朝更替中,宋已远不及唐,更遑论千年前的大汉,观此场面,只不知当初的汉唐,将是如何辉煌气象。
“康王、驱魔司萧正使、驱魔司项副使到——”殿外执事唱道。
入正殿时,群臣正分文武各一列,或坐或站,得赐座的俱是老臣,为首的正是蔡京,童贯、郭京等则站在御座下。郭京手持一把拂尘,身穿道袍,闻得萧琨、项弦来了,连使眼色。
右侧则是李纲、韩世忠等武官,一起朝他们望来。
居中者是道君皇帝赵佶,赵佶倚在皇座上,一手支头,半垂着双眼,似睡非睡。太子赵桓则在武将之首的一张椅上坐着,与蔡京相对。
“来了?”
赵佶说道。
这是赵佶第一次正式见萧琨,也是萧琨头一次以宋臣身份前来上朝。
“萧琨拜见官家。”
萧琨虽对宋廷毫无好感,但还是执臣子之礼,拱手躬身相见。
初来开封时,萧琨就打定主意不与大宋官场打交道,毕竟辽、宋多年来相爱相杀,混战多年,最后因海上之盟成了仇人,国仇家恨,难以轻易放下。
加入大宋阵营,全看项弦那几分“薄面”,现在随着二人关系日深,又定了情,萧琨已将他俩关系视若夫妻,换作在辽国的习惯,妻子的娘家纵有千般不是、万般不好,夫婿在面子上仍得做做功夫。
项弦倒是很随意,拱了下手,便示意萧琨,站到武将那一侧太子下面去。
赵构则走向文臣一方,坐在张邦昌右手边的空位上。
“你就是萧琨。”
道君皇帝在御座上道。
“回禀官家,”萧琨说,“萧某来到开封前,曾为辽国效命。”
“唔。”
道君皇帝仿佛在思考,说,“你曾是辽的太子少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