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透了他胸前的铠甲。他推开想为他擦拭的手,粗重地喘息着,花白长须随着急促的呼吸颤抖,那双曾洞穿天下棋局的眼睛此刻布满血丝,却依旧死死盯着关外起伏的丘陵。 扶我到箭楼。他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走一步都牵动着肺腑的剧痛。刚踏上三级石阶,喉头又是一阵腥甜翻涌,他猛地捂住嘴,暗红的血沫从指缝溢出,滴在青石板上绽开细小的血花。亲兵惊呼着想架住他,却见老将军反手攥住箭楼的廊柱,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硬生生稳住了摇摇欲坠的身躯。 慌什么。范增甩开亲兵的手,目光扫过城墙垛口,那里的守卒正借着暮色加固栅栏。传令下去,今夜轮值加倍,每半个时辰探马出城一次。他顿了顿,胸口的绞痛让他弯下腰,咳了几声,声音更低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西城角的夯土要再筑三尺,滚石擂木备足,伤兵移到后营,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