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受乌桓贼匪滋扰的百姓也没做错什么。
他们应该有一条生路。
“……你的字,写得很好。”
谢稽静静看了许久,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他道:“我说的不是你仿家父的这篇,是你以钟离春这个假名,在月旦评时写的那篇字。”
骊珠眼中略带错愕。
谢稽低头,将竹简缓缓卷好。
“太傅以你这个学生为傲,与我通信往来,时常提起你的名字,寄来你的文章,他说,若公主为皇子,则南雍中兴有望。”
脑海中浮现出小老头和善好欺的模样。
张了张嘴,骊珠好一会儿才道:
“太傅……从来没对我说过……”
“他当然不会告诉你,什么‘公主若为皇子’?男女之别,生而注定,做这些没用的假设毫无意义,听了也不会让人高兴。”
谢稽冷嗤一声,楚夫人在旁拍了他一下。
看着眼前的棋盘,谢稽道:
“今日的棋就下到这里吧。”
骊珠回过神来,心里打了个突。
什么意思?
他这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骊珠茫然地看向楚夫人,后者笑了笑,问:
“那这后半盘棋,夫君想请公主何日再续?”
他将举荐信和《燕都赋》放在身侧,双手交叠入袖,眉目平淡道:
“三日后,公主带着你的武将和军师入郡学内听学,到时再将这局棋下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