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地瞥着申少扬,“我不是这艘船的守船修士,也不是什么执事,宫执事对我礼遇,不代表我能插手舰船上的事吧?”
申少扬一愣。
他这也是被五域逸闻迷惑了。
在五域的传闻中,獬豸堂的修士无孔不入,一板一眼地维护上清宗的规矩,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被他们遇上了都要管一管——檀潋没理由拒绝调查宫执事的呀?
“可是、可是那人很危险啊?”
他不可思议地望着她,像在盯着什么难以理解的存在,“万一他又开始作恶,大家都会很危险。”
申少扬急得想跺脚:他觉得这条船上大概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那个控制了戚枫神识的人是曾经的碧峡魔君,一个化神魔修。
换句话说,就算是戚枫自己,都没法意识到他们的处境究竟有多危险!
可是这些话究竟该怎么和“檀师姐”说,让她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甚至都没法解释给祝灵犀他们听。
“檀前辈,你细想一下。”
申少扬试图说服她,“万一有人死在上清宗的舰船上,这事绝对会闹得五域皆知,你们上清宗、你们獬豸堂的颜面何存?”
曲砚浓目光淡淡地望着他。
“有我在,不会死人。”
她说。
申少扬急死了——如果对方真的只是个普通元婴期凶徒,那他愿意相信檀潋的话,可那人是檀问枢!
“宫执事也和他勾结了!”
他示警,“檀前辈,你好好想一想,正如你所说,你只不过是恰好搭乘了这艘舰船,又不是宫执事的顶头上司,他到底为什么怕你?”
“这么殷勤周到的陪侍,”他比划着,一双眼瞳闪着理直气壮的微茫,“你不觉得这有点不太正常吗?”
宫执事太殷勤、太周到了,即使面对的是一个獬豸堂修士,这种谄媚也太过了。
曲砚浓挑眉望着他。
“所以?”
她终于有了点兴趣,顺着他的话问下去。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申少扬说得斩钉截铁,“他与那个暴徒勾结在一起,定然是有所图谋,生怕你发现端倪,因此对你加倍殷勤,想让你放松警惕,蒙混过关。”
他说着,殷切地望着“檀师姐”的眼睛——所以,赶紧去查查宫执事吧。
曲砚浓早就发现了宫执事的异常殷勤。
獬豸堂弟子固然让人生畏,却也不是一手遮天,宫执事热情也就罢了,没必要一味奉承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