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腕被攥得更紧,仿佛要被捏碎。陈禹让迫使她抬头看,声音开始颤抖:“在你心里,我算什么?”
“陈禹让,我爱你,可是又怎么呢?”眼泪模糊了余想的视线,“一看到你,我就会想到很多事,我觉得一切都错了。你知道吗陈禹让……”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用尽全身力气吐出那个盘旋在心底的噩梦:“我一直在想,会不会我们的认识就是错误,那样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林港城冬夜忽然变得好冷,寒风像裹着冰针,呼啸着刮过两人之间骤然扩大的、死寂的空隙。
攥住她手腕的力度骤然减轻,她感受到他在颤抖。陈禹让的脊背好像软了下去终于谁都没再说话,只剩下余想的哭声。
不知过了多久,陈禹让静到绝望的面庞出现一道裂痕。
他垂眸看向余想,喉结艰难地滚动:“你有一刻想过我吗?”
他问。
他死死盯着她泪痕遍布的脸,像是要从中找到一丝自己存在的证据:“你有想过,我也会难过吗?”
余想承受着他目光的凌迟,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每一次搏动都带来窒息的绞痛。
“陈禹让,有些事情和你没关系,有些事情和你有关系。只是我做不到释怀。我不怪你,可是我原谅不了我自己。”
这句话仿佛用尽了余想的力气。她深呼吸一口,声音像是剥落的枯叶,在风中轻轻颤着。
话语轻到要听不见:“我只是喜欢一个人走夜路。”
“所以就送到这里吧。”
…
余想别开眼,将目光投向一旁寂寞的墙壁。
终于,她听见面前的人轻笑了声。
黑暗里,陈禹让终于松开她的手。
他们都食言了。
第44章缺氧季节够钟死心了(二)
春节后,陈尹霄去埃塞尔比亚处理业务。在当地呆了快两个星期,一落地林港,就听到他的秘书汇报,陈禹让已经很久没出过家门——
从前,陈荣峯一直派人监视着两位儿子。待陈尹霄开始插手公司后,这件事项也由他一并承担。
到了陈禹让家门口,陈尹霄先是耐着性子敲了两下门。没有得到回应,陈禹让耐心告罄,面无表情地抬手,指尖在密码锁上快速点过。
推门而入的刹那,酒气扑鼻而来。他把窗帘拉开,刺眼的天光骤然涌入,撕裂了室内的昏沉,照亮茶几上东倒西歪的酒瓶。
陈尹霄皱起眉,径直走向卧室。
…
“天,听说韩双鹭休学了。”
于庭打开门的时候,看见余想坐在书桌前,正盯着一块手表发呆。听到声音,余想把手表塞回去,若无其事地去接水。
余想这几日都住在学校,于庭觉得有些奇怪,问:“Joceline,你最近不出去date吗?”
“我和陈禹让分手了。”
余想的声音很平静,反而是听到这句话的于庭没有控制住,惊愕地啊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