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复响起第四遍时,昏昏欲睡的白猫被吵醒,跑到齐延曲床边绵绵央唤着,以示不满。
青年放下了手中的公文。
给谢恒逸打电话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持之以恒。
想把电话线剪断。
齐延曲打开主卧的门,忽然想到这可能是谢恒逸来电。
他顿了顿,拿起电话听筒放在耳边。
一片安静。
来电人似乎并不急切,接通后默不作声。
齐延曲不知道对面是谁。
目前看来,不是谢恒逸。
他耐心等了半分钟,什么也没等到。
齐延曲目光停留在整洁的床被上,淡声询问:“谢恒逸不在,有什么需要转告的?”
他自认态度温和,对面却不知怎的,猛然挂断了电话。
……最近确实很少说话,嗓子也有点哑。
但不至于会把人吓跑吧。
齐延曲有点疑惑。
就在他把话筒放回底座时,大门传来密码解锁成功的提示音。
他顾不上思考这通没头没尾的电话,离开了主卧,行至连接一二楼的楼梯末端。
从上而下俯视客厅,不仅是场景一览无遗,玄关处的说话声也一字不落地进入他耳里。
正是谢恒逸的声音,低沉随性,带着狠劲儿。
“有个在屠宰场上班的,带着菜刀,注意点。”尾音慵懒地向下坠着,言谈间尽显漫不经心,“别下手太重,在医院躺两个月的程度就行,免得雷子大惊小怪。”
“雷子”是流氓团伙的黑话。
外行或许不清楚,齐延曲却是再清楚不过。
因为这个词通常是犯罪分子对警察的蔑称,带有极强贬义色彩。
是骂人的,而且骂的就是他。
齐延曲轻轻往后靠了靠,身体重心压在椅背上。这个动作使得轮椅发出吱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