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话的最后,导员想告诉李教授自己姓陈,然而在开口的前一秒,电话被无情掐断,发出“嘟”的振动忙音。
一颗脆弱的心就此破碎。
“不要只晓得贪欢享乐,有时间记得多刷刷题库,拿不了区域奖我要你好看。”
李教授把一摞往期资料整合扔给谢恒逸,示意他可以滚了。
行为粗鲁,嘴上倒是一如既往的文绉绉:“替我向令高堂慰问一声,早日康复。”
谢恒逸眉头微挑,接过资料。
高堂?
那确实长得跟高堂所敬奉神祇般,像从未尝过人间疾苦的。
而谢恒逸这个尝遍人间疾苦的,是一秒钟都不打算在学校多待。
他顺利请完假,回屋途中,室友的那三句话不断在他脑中响起。
一共三条提议,貌似每一条都是可以实施的。
谢恒逸觉得,理智状态下的他,肯定能一雪前耻。
反击,不在话下。
他在自家门口前左思右想,决定目不移视地走过客厅、晾屋里的人一整天,然后慢慢构思他的反击计划。
下定了决心,谢恒逸解开门锁,准备把脱下的外套放到沙发上。
可当他靠近沙发,发觉上边还躺着人。
如今已快到正中午,小心眼莫非有赖床的习惯?
还警察呢,也就那样。一点警惕心都没有,连他回来了都浑然未觉。
他将外套挂在衣架上,再次路过沙发时瞥见了齐延曲的侧脸。
不对劲,十分的不对劲。
病患的脸太有气色了些。
他当即停住向前迈的步子,端详起病患的面容。
那张脸红润得不正常,唇色却苍白,平常规矩的鬓角发丝被汗打湿,一缕一缕地贴在颊边,好看的细眉拧起,难耐地喘着气。
呼吸似乎很急。又很浅。隔得一远什么都听不出。
谢恒逸俯下身子,跟病患面对面凑了上去。丝毫不怕被过了病气。
病患潮红的脸瞬间近在眉睫,连打寒颤的频率幅度都让他瞧得一清二楚。
他伸手探了探病患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