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自己受罚罢了,绝不会连累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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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了七八日,木兰白如纸的脸颊才勉强养出点血色。
闺房外传来姚博延的声音,“爹,我把能借粮的都借了个遍了,加上家里的老底儿,才勉强凑出一百担粮……”
“咱家明天从哪儿弄来四百担粮食呀!”姚文正捶胸顿足,“这不是要把我姚家往死路上逼吗?”
“爹、阿弟……”闺房内飘出气若柔丝的叫唤。
推门进了木兰厢房,看见虚弱而又忧心的木兰,父子俩故意露出释然的神情,宽慰木兰。
“明天就要交粮!”
“姐,你就别操心了,我能凑齐粮食的。”姚博延故作轻松的话不能让木兰宽心。
木兰眉头微皱,说话时依旧有些喘不上气,“阿弟,把库房里上好的绸缎、陶瓷都拉出去,跟别家换粮食吧!”
姚博延面露难色道,“哎,好……”
“咱家哪还有绸缎陶瓷啊!库房都搬空了,少爷这几天把咱家那点儿家底都贱卖了,拿去才换回来那点粮食。”青莲忍不住嘟囔道。
“那虢顺昌,还带人抢了咱家不少货,少爷跟他争不过,还被打伤了。”青莲越说声音越哑。
木兰的视线挪向姚博延的手臂,小臂、胸襟裸露的皮肤已是一片触目的青紫。
年轻气盛的少年眼中难掩愧疚与无奈,侧头避开木兰的眼神,“是我没能耐,保护不了家人,任人鱼肉……”
一系列的打击,让意气风发的少年垂下了头,转身,抖动着肩膀,难掩啜泣。
“阿弟……”木兰鼻头一酸,声音也哑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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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外传来一阵马蹄声。
紧接着,脚步沉重,闯入者步伐铿锵。
“开门!”姚家上下顿时警觉起来,为首的正是顺昌,踢门而入。
姚家守门的仆人急忙走上前,将大门打开。
一时间,兵刃相交的声音和马蹄踏地的震动在院内回荡,姚府上下纷纷走出,紧张地看着眼前的这群人。
虢顺昌一脚踏进院中,气度非凡,身后跟随着数十名全副武装的黄巾军士兵,带着一股摧枯拉朽的力量,令整个姚府的气氛瞬间凝固。
木兰被青莲搀扶着,有些费力地走出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