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叫于氏母子钻了空子出逃在先,又助叶崇山藏匿府中在后,死罪难免,活罪难逃,谅你也是无心,我便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就劳你替他剜去腺体。”说着,他又看向闵越,“至于叶崇山,我会叫你如愿的,只要你……配合我演好这出大戏。”
“呜呜呜……好难受,夫君……小叔……救我……”
一声高昂的呜咽叫叶勉猛然一顿。
一个眼神,自有下属清场。而他被拒多日,一时竟有些近乡情怯,推门的力道都尤其小心,生怕惊扰了里头的笨蛋。
床帏间一片昏暗。
即便叶勉习武,目力胜过常人,也只隐约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呜呜呜,不要吃我。”
“啊哈,好热,唔别咬,不……那里,那里重一点……好舒服……”
也不知他究竟梦到了什么,亵衣已经蹭掉了大半,一片素白在暗色里尤为显眼。
叶勉克制着不往那处看,坐到床边轻轻拍了拍裴阮的脸。
“阮阮,醒醒。”
裴阮魇得很深,任叶勉怎么叫唤也不见醒,无奈他只好俯身,捏住裴阮的鼻尖,又吻住他喋喋不休净喊着勾人话儿的嘴巴。
几息后,裴阮才颤颤睁开眼睛。
黑布隆冬里,一个黑色影子伏在他身上。
是人,不是狮子。
迷迷糊糊间,他长长松了口气,不止想不起来害怕,还觉得熟悉的气息令他十分心安。
胸口裸露,有些微凉,他想要扯被子,可是摸索了一会儿,没扯动。
没睡醒的他,本性暴露,可怜巴巴撒娇,“我冷,你帮帮我呀。”
叶勉哑了嗓子,“刚刚不是还在喊热,怎么这么快又冷了?”
裴阮脑子根本转不过来,他抬起胳膊圈住将叶勉的脖颈,将他往下压了一点,另一只手下意识握住他的手贴上胸口,“唔,暖和了。”
可没一会儿,他又去求叶勉。
“你动一动呀,摸一摸我。”
如果叶勉的手是块磁铁,那裴阮就是吸附他的那个磁极。他用了极大的心力,才将手抽开,“阮阮,我不是圣人。”
“嗯?”裴阮的脸被他捏得生疼,疼痛终于叫他意识清醒了一些。
“阮阮凭什么觉得,小叔会一直无偿地宽纵你、帮着你?”
“哈?”裴阮夜盲,眨着迷茫的大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一时还有些反应不及。
叶勉起身,燃起烛火。
晃动的光影里,他的侧脸晕染着一抹别样的温柔。
熄了火引,他才正色,垂目深深望进裴阮慌乱的眼里,“这下彻底清醒了?”
裴阮呆了三秒,才惊呼一声,将两只精神抖擞的小兔子藏进床褥深处,窸窸窣窣整理着衣服,“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不是阮阮叫我进来的吗?”叶勉举着蜡烛逼近,好似要叫裴阮无所遁形,“方才我在外间,隔着老远就听到阮阮边哭边叫着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