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审判长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毁灭这三枚茧,今天却临时让实验室的虫暂时不要带着腐蚀溶剂过来,还说要把这些虫茧保留至少一周,等到纪念周结束……他心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梅塞取出文件,打算去找审判长,然而一抬头就看见一只新鲜软嫩的小虫母从楼梯上跑了下来,光着脚,穿着清凉舒适的睡袍,两条白花花的长腿在袍摆间交错,但是跑的太快,梅塞眼睁睁看着他整个人踉跄着向前倾倒,雪白的大腿擦过扶手,在苍白肌肤上压出一道暧昧的红痕。
哗啦一声,文件撒了一地。
“……”
梅塞的喉结剧烈滚动,耳尖不受控地泛起绯红。
虫母特有的信息素随着青年跑动飘散开来,梅塞闻到过夏尔的味道,所以那张虚假的脸骗不了他。
他闻到了虫母在发情期的气味……不太浓稠,显然是刚刚度过最难熬的几天,进入了发情期后半程。
也是虫母受孕的最佳时期,这个时候的激素水平非常稳定,稳定到可以百分百受孕。
“小心!”梅塞下意识用虫翅挡住青年,把他抱在了自己的轮椅里。
小虫母仰起脸,漆黑眼眸蒙着层水雾,呼出的热气喷洒在他颈侧:“谢谢你。不过你是谁?为什么救我?”
梅塞用了整整十秒钟才反应过来:
“我是联邦议员团的主席梅塞,前北极光先锋团团长,交通部部长,蜂族黄金蜂阁下的高等种S级子代,您不认识我了?”
夏尔的屁股被硌得疼,在他的机械腿上找到了一个坐着舒服的角度问:“我应该认识你吗?”
梅塞曾经想过见到夏尔第一面就问他,为什么写自己的同虫文?为什么要在全虫族面前揭露他不行?
为此,他拼命训练尾钩,终于有了一点能硬起来的意思。
他打定主意,只要和夏尔一见面,就让夏尔看看自己到底行不行,狠狠地草他一顿。
结果夏尔失忆了?
一定是审判长干的了。
看青年这活蹦乱跳的样子,倒像是把小虫母强制绑回来,却连一根手指头都没碰人家的。
梅塞挑起半边的眉,揉了揉青年被撞红的大腿:“对不起,陛下,是我唐突了,不过您还是应该小心点,楼梯很陡峭,跑这么急干什么?”
夏尔摇了摇头,老老实实地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在看到这几个大白茧的时候就非常着急,这里有我想要的东西。”
夏尔从梅塞怀里跳出来,跑到茧面前,跪在地上,伸手轻柔地抚摸着茧壳,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生出一种怀念,让他想要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于是他张开双臂,抱住了这枚冷冰冰的茧,脸也轻轻贴在上面蹭了蹭,闭上了眼睛,喉间溢出细碎的哼唧,手无意识地在茧壳上轻轻抓捏着。
如同被猫薄荷彻底俘获的幼猫,触须高兴地颤动着,连腿间的腺体都分泌出甜腻的虫母蜜,将周身的空气都浸染得黏糊温热。
第82章
厄斐尼洛站在二楼的栏杆外,手里还抱着夏尔今天要穿的套装,想着今晚要给夏尔送更甜一点的食物,也许人类喜欢的巧克力会好一些吗?
他细细思索着小虫母的口味,一抬头,却亲眼看见了这一幕。
他心爱的宝贝虫母在抱着一只死虫的尸茧当暖手宝,甚至跪在大厅里,面朝那只死去的蝶尸依赖地拥抱着。
“这太过分了,我的宝贝。”
厄斐尼洛低声呢喃着,“你是珍珠一样的虫母,怎么可以给雄虫跪?就算他给你跪一万次,也不足以让你跪……不可以……”
他展开双翅飞下去,轻柔地把小虫母拉起来,搂在手臂里保护着,拍打着小虫母衣角的灰尘,让小虫母站起来,低头柔声细语地问:“我只不过一眼没有照看到你,你就到处乱跑,这地面上都是小石子,让我看看你的脚心,有没有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