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弛不假思索:“赵某另有打算,就此谢过。”
家丁面面相觑,只得回去传话。
赵弛把信展开,又面无波澜地叠好。
水笙好奇:“何事呀?”
看赵弛神色平静,似乎早有料想。
赵弛把信递给他,水笙如今认字,能看些简单的书信。
“之前从徐子吟口中打探到有关柴府家主的消息,那家主似患某种病症,需长期以毒蛇做药引。”
一顿,又道:“想是从我手上收到的蛇货成色不错,既如此,不如把我留在府上给他们做事。”
水笙眼睛一亮:“为何不应允?”
赵弛摇头,继续耐心解释。
柴府自中原王都迁来,家底殷实,出手自然阔绰。正因这样,那府内并不安宁。
昨天闹事的锦衣三公子,一再刁难卖蛇的猎户,看似纨绔任性,只怕心底盼着柴府的家主永远不能恢复。
高门水深,他并不想掺和进去,且没有做捕蛇人的打算。
水笙愈发好奇,整个人都挨入赵弛怀里。
此刻他被对方揽着胳膊,自身后往前抱在腿上。
“为什么呢,你阿爹不是捕蛇人么?”
赵弛低叹:“正因如此,我才不能以此谋生,我爹他……便是为此而丢了性命。”
莫说村里,周围几个镇的捕蛇人都很少。
捕蛇虽易获利,但并不安全。
赵父一次不慎,被毒蛇咬中没多久便丧生,而他娘亲,因父去世忧郁结心,没几年也跟着走了。
“娘亲临终前,特意嘱咐过,叫我莫要走上阿爹的路。”
赵弛自是应允,这些年另谋生路,一个人守着面摊。
水笙一听赵父的死因,连忙紧张地攥住赵弛的手。
“那,那你……”
赵弛:“等过两年攒够钱,就不做这事了,别担心。”
水笙皱着脸蛋,整个人都有点紧张兮兮的。
赵弛怕他多虑,牵着他的手,当即带出客栈。
*
沂城繁华,沿着客栈左边前行,不久便看到许多热闹的铺子。
赵弛今日早起,将城中人气兴盛的门铺打探了一圈,此时带着水笙来到一家间馆子,点了两份招牌汤面和点心,扶着水笙坐好。
四周几乎满座,瞥见冷面男人带个乖巧灵秀的少年,不由侧目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