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晋阳的周家,那个跟他一起走马斗鸡的周原。
然而,又得知周原居然死了。
就在他绝望之际,他在周家的府邸外面看到门口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父。。。父亲!”
白胜浑身颤抖,泪水汪汪,喊出之后激动得晕倒过去。
在他晕过去之前,听到了匆忙的脚步和白守仁焦急的呼喊:“胜儿!”
当白胜醒来,已经躺在一张宽大的绸被床上,空气中飘荡着淡淡檀香,房间温暖如春。
“胜儿,你醒了!”
听到响到,白守仁急匆匆披衣出来,老泪纵横,“我的儿啊!你…你还活着!”
白胜见到父亲,一年多来的委屈、恐惧、怨恨瞬间爆发,父子二人抱头痛哭。
这是,王磐和周德全一起走了进来。
“胜儿,快见过两位世伯!”白守仁擦泪给白胜介绍。
“见过王世伯、周世伯!”白胜急忙要下床行礼。
“躺着不要动!”
周德全将他按住,咬牙切齿道,“世侄,你能活着回来实属不易,可怜我原儿,却遭了赵暮云的毒手。”
“周世伯!”
白胜泣不成声,“那赵暮云小贼…他不是人!他指使乌丸人把我抓去银州的盐矿,当牲口使唤啊!”
“每日天不亮就起床干活,一直干到天黑,吃的猪狗食,睡的是冰窖…”
“稍慢一步,那帮乌丸监工的鞭子就抽上来…”
“好多人都累死、病死了…我能活着回来,是老天爷可怜我啊!”
他声泪俱下地控诉,将在盐矿作坊的艰苦放大了十倍,极力描绘赵暮云的“残暴”。
实际上,他在盐矿作坊的日子并没有如此不堪。
王磐和周德全在一旁听着,脸色铁青,拳头紧握。
他们虽然也听闻盐矿苦役艰辛,但从白胜口中听到如此详尽的“遭遇”,仍是感到一阵阵寒意。
他们之前都是河东有头有脸的世家,如今却落得如丧家之犬,东躲西藏,这一切,都拜赵暮云所赐!
“赵暮云!此獠不除,我等死不瞑目!”
白守仁捶胸顿足,恨意滔天。
他更是在盐湖晒了三个月的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