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被电流击中,重新盯上她的眼睛,眼底的狂暴因子再也抑制不住。
“好。”他似乎勾了下唇,“那就看着我。”
苏见绮不知道他这冷笑的含义。
就看见秦之朗低下头,将那条蒙眼的腰带系在了她的双腕上。
她并不讨厌这种被束缚的感觉,甚至还觉得特别刺激。
但很快,她就发现带劲过了头。
她坐在椅子上,不知秦之朗对这把椅子做了什么,一直在将倒未倒的边缘徘徊,俨然变成了一个灵活的摇摇椅。
双腕像礼物一样被打了个蝴蝶结,挣脱不得。
于是,苏见绮越来越热,额头渗出汗珠。
她稍微有退意,就会像是触发了这位危险猛兽的某种应激机制,不肯放过捕获的猎物一点。
时间一长,她就感觉自己像只布娃娃。
一边承受强烈的破坏欲,一边又体会极致的贪恋。
血红色的房间内空气湿窒。
她眯着眼睛,盯着上面密密麻麻的雪白画像,渐渐变得头晕目眩。
整个人好像暴露在烈日下,渗出薄汗,脏腑却像被冰块冻住,浸润寒凉。
最让苏见绮头皮发麻的是,每次她下意识闭上眼睛,都会被他一把扣住下颌。
冷声命令她:“不是要看着?”
她只能看着他。
然后发现秦之朗这时的神色,简直是前所未有的疯狂,他不移一瞬地看着他的眼睛,释放出令人望而生畏的强烈情感。
光是看了一眼,她就像是被浓烈的爱意铺天盖地压住,喘不过气。
突然,他像是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俯下身,鼻尖抵在她的心口厮磨:“今天,我跟你去了那所房子……”
苏见绮已经猜到了,但根本来不及深想,感觉身体快要被涨满了。
他刚刚完成了一次,却不急于结束,依然保持着极为危险的姿势,看上去只是暂时休息。
“我根本不想相信那个男生的话,还想杀了他,以免他再胡言乱语。”他闭着眼,混乱地呼吸像鞭子一样打在她的心口,“他的爱人死了,而他却永久地活了下来,变成了一个可悲而绝望的疯子。”
“阿绮,我也有可能,变成这样一个绝望的疯子。”
话音刚落,苏见绮心脏像被狠狠攥了一下。
此时此刻,秦之朗似乎陷入了完全失控的状态,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做什么,只是按照存在于体内的破坏欲和占有欲,不停地掠夺索取。
水声再度激烈。
他没有再覆上她的唇,而是听着她的心跳声,口吻冷静地讲述:“本来我已经计划好了,在你死了之后就追随你一起离开,甚至是想好了和你一起在哪里长眠,这已经是我能够让步的最后底线了。”
可是,居然就连这个也是他的妄想。
她会先一步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