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的朝前方吐了口唾沫,一枚比一块钱钢镚儿还标准的圆痰不偏不倚的落在蒲萨的手边。
蒲萨的眼睛瞬间瞪圆了,死死盯着李叙文半天没回过神,语气里满是愕然:“你是李叙武?”
透过他的语气,我已经猜出来这家伙绝对没跟李叙武近距离的接触过。
“不然呢?”
李叙文挑了挑眉梢,故意拖长了语调,还学着李叙武的样子,脚尖在地上轻轻点了点:“咱俩刚唠了半天,合着你根本没认出来我呗?”
蒲萨的眉心瞬间皱成一团,拳头顷刻间攥紧:“那跟我打电话的李叙文。。。”
“那是我哥!”
李叙文立马接话,还特意指了指我,配合得半点破绽没有:“我哥是个实诚人,还想着跟你好好唠,哪知道龙哥其实早把我从局子里捞出来了?”
这话像一锤子砸在蒲萨的心上,他的脸色沉了沉,可眼神里还是没慌,依旧是那副沉着的样子,手指在桌沿上轻轻敲着,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就在这时,“哐当”一声,包厢门突然被推开,穿白围裙的服务员端着盘子走了进来,刚要喊“您点的拔丝地瓜”,抬眼看到李叙文,手里的盘子顿了顿,立马笑了:“小武啊,后厨都忙疯了,你咋还在这坐着唠嗑?快跟我走,客人等着上菜呢!”
说着,服务员放下盘子就熟络地拍了拍李叙文的肩膀头,而后不由分说的拽起他就往外走。
李叙文还配合地回头喊了句:“知道了知道了,这就来!”
人已经被拽出了包厢,门“吱呀”一声关上,屋内立时间陷入沉寂。
“呵呵,原来你故意让李叙文把我约出来,一是想辙将李叙武保出来,二是打消我的戒备心,趁机掳走蒲斌,好算计啊!”
蒲萨喘息几下,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凶狠表情。
我“呵”地笑出声,那笑声里满是戏谑,手指直直指向蒲萨道:“哦豁,鸡飞蛋打了吧?现在你连威胁我的筹码都没了。”
“我不需要任何筹码!就你我两个人,我照样能让你趴下。”
蒲萨猛地一拍桌子起身,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信,可问题是你敢吗?”
我往前一步,大大咧咧的歪脖道:“你敢拿你弟的小命跟我对赌吗?你要明白一个道理,我既然敢面对面的跟你谈判,就肯定做足了万全的准备,我知道你的功夫够硬、枪法够准,兜里的钞票也够厚,可这些全都不能瞬间要了我的命!”
蒲萨的呼吸顿了一下,攥着桌布的手松了松,又很快攥紧,可脸上还是没露怯,依旧沉着:“少拿蒲斌说事,你以为我会信你那套?”
“信不信由你,说不说在我。”
我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烟夹在指尖没点燃,慢悠悠地继续道:“蒲先生,你弟要是有你一半硬气就好了,可惜他没有。”
我凝视蒲萨的眼神,故意放慢了语速,每个字都像钉子一样扎过去:“他不光说了你们俩的关系,还把你家在哪、咱老爹老妈身体咋样,全给我抖搂出来了,进门前我就说了,但凡能不扯家人,我也不想当牲口,可你呢?从工厂到现在,你步步紧逼,不是逼着我下狠手吗?”
这话一出,蒲萨的脸色终于变了,之前的沉着像被戳破的气球,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手指在桌下攥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