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沈乐妮抬眼问他。
那将士才反应过来自己动作有些大,呵呵一笑,又把手抱了回来,“没、没什么……”
沈乐妮见他还是不太标准,又要抬手,那将士下意识又要把手撤开,却在对上沈乐妮的视线时刹住了。
“你是不想让我教你?”沈乐妮问。
“回、回沈教官,不是的,只要您别用手就行……”那将士颇为为难地开口。
将士内心:要是让霍校尉知道他与国师手挨了手,等回军营后他不得被扒掉一层皮啊!
沈乐妮只觉得莫名其妙。
之前她用手亲自纠正他们的动作时,也没见他们有这反应啊?
沈乐妮想了想,以为是这个人有洁癖什么的,也不勉强,用鞭子纠正了他后,便继续检查下去了。
但在下午的训练中,沈乐妮每次想用手纠正他们的错误时,每个人都努力地避开了与她的触碰,搞得沈乐妮一头雾水,满脑子问号地完成了今日的训练。
夜深时分,空阔连绵的训练场寂静无声,只有一处角落有着刀剑相撞的声音。
沈乐妮和霍去病各执一把唐刀,两人身影纠缠在一起,刀刃划出凛冽的寒光,犹如道道白练炸响在夜色里。
霍去病掷出一招,沈乐妮抬手竖刀以挡,锃亮的刃身映出了沈乐妮严肃凝重的眉眼。她迅速抬起腿欲踢开霍去病的手,后者瞬间收了回去,沈乐妮握刀斜劈而去,尖锐的刀锋带起一道劲风,险些削到霍去病飞扬的发丝。
两人只过了几招,本次比试就以霍去病制住沈乐妮而结束。
“你又输了。”霍去病扬唇道。
沈乐妮颓丧地将刀丢到地上,就地坐下,“没劲。”
“别气馁啊,这才不到半个月,能接下我几招已算是不错。坚持一年,定有所成。”霍去病也坐下来道。
“谢谢你的安慰啊。”沈乐妮有气无力道。
“你很着急?”霍去病问。
沈乐妮缓缓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霍去病却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样,说道:“你再着急也没用,我早便说了,学武最忌讳心急,那样什么都学不会,反而还耽误了时间。”
“我明白,我就是觉得……”沈乐妮不知道怎么说,这段时间与霍去病对练了好些次了,可当那锋利的白刃每次划向她的命脉时,虽然她都有惊无险地避过或者化解,她握刀的手还是会抑制不住地轻微颤栗。
更何况,那还是霍去病放了水的。
死亡的感觉,并非一朝一夕就能适应的。
若以后真遇到危险时,面对对方无情且招招致命的招数,就凭她这半路开始的三脚猫刀法,她真能躲过吗?
唉,只希望她遇不上这种情况吧。
“还要再来吗?”霍去病问。
“再来!”
两人从地上站起,沈乐妮捡起刀,正要和霍去病开始新一番对练,远处的黑暗里忽而响起一道浅浅的轻咳,打断了两人的动作。
“谁?”两人同时看向那边。
一道人影由远及近,皎洁月光下,那人的面容逐渐在两人眼前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