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把一路提携他的太后也逼得吞了金。
且不论她恨极了太后,甚至要说严律逼死她也是个好事,可这件事若是细细想来,不就是代表,严律这人,有着忘恩负义,背信弃义之嫌吗?
雪烟啊雪烟,严律他除了以后会当反贼,当下,他却是太后的最大亲信啊!
他是太后的人,他是为太后做事儿,还要打算劫囚的人。
这样危险的人,你怎么能什么都不顾地沦陷于此了呢?
……
想到这一层,忽而觉得小唇舌处微微一胀,两人最亲密的摩挲,最酥麻的缠绵,却在此时,让宁瓷恐慌了起来。
她直接伸手止住了他的探入。
“……不要。”她哑声道。
“什么?”严律正吻得上头,没听清宁瓷所言。
宁瓷太过恐慌,太过惧怕,她夹紧了身子,用手直接阻止了他的小尚书,她着急道:“我说不要,不要!”
严律轻柔一笑,在她唇边亲了亲:“娘子,我的小心尖儿,我会慢点的。”
宁瓷知晓,自己若是不狠心,怕是今儿什么都止不住了。
她牙一咬,心一横,狠心道:“严大人,够了。”
声音冰冷且僵硬。
纵是严律再怎样处在浓情蜜意之中,这会子,也是被这兜头浇下的冰水,击得彻底清醒了起来。
“你说什么?什么够了?”严律怔了怔,不甘心地问。
“呵,你果然是老祖宗的好臣子。”宁瓷将目光聚拢在他的眼眸,她冷笑着道:“老祖宗先前对你降下懿旨,让你与我成婚,你便这么上杆子扒着我。”
严律震了好一会儿,方才道:“我爱你很多年,跟太后无关啊!”
“呵呵,严大人所言,我还真的不敢相信。”宁瓷用力地推了推他,冷声道:“感情应该是两个人的事儿,纵然你没完成她交给你的任务,但是既然你我已经行到这一步,便是够了。你可以去交差了。”
严律双手一把捧着她的脸颊,让她直视着自己,他认真道:“我对太后的心思,跟你是一样的。我早就说过,我是你的人,我不是太后的人!我心悦你无关任何人,若非你,我不可能从金陵城走到现在!”
“哈!”宁瓷玩味地看着他:“听起来很感动。但是,严大人,你现在要说这些,要做这些,为的是什么呢?既然无关太后,难道,是我这两日跟你说的那一场交易的么?”
严律大震:“你怎么……”
“我不怎么。”宁瓷打断了他:“难不成,是我爹爹的卷册已经被你拿到手了,所以,你才要在我这里索取报酬的么?严大人,你还真是个商人啊!既这么,你我之间说好了,你把卷册给我,我当下就把身子给你,如何?”
她就是要专门往狠心里去说他,她知晓,没准他这般喜欢自己,也是太后在背后授意的。
可她真说出这番狠心的话来,却见严律的眼眶倏地泛红,就连呼吸都带着控制不住地颤抖。
小尚书依然在小唇舌边亲昵地贴着,那股子不屈的坚韧感,终究是没有更探入分毫。
宁瓷决定,在他的心口上再撒把盐:“严大人看上去很难过的样子,呵,是因为交不了差的缘故么?”
“我心悦你很久,无关任何交易,无关任何不相干的人。”
严律干巴巴地说着,声音颤抖且带着咸咸的味道。
“嗯,比今儿戏台子上唱的都好听。”宁瓷偏过眼眸,不敢再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