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痰盂里头,一半挂在壁上,一半与残留的水渍混合,黏黏糊糊,显然不能用。
闻折柳一见,更是恶心,他弓起腰身,扶着痰盂边沿又呕了好几口,才将胃中翻涌压下。
他吐得天昏地暗,独孤秋跪在下头,一寸没动,一声不敢吭。
“过,咳,过来。”
用帕子抹去唇角脏污,闻折柳轻掀衣袖,摸出匕首,往玉白藕臂划了一刀。
独孤秋会意,速速找了个银碗来接。
鲜红的血一滴滴落入碗中,衬着闻折柳的手腕愈发白。
只是这伤口划得不够深,不过滴了薄薄一层血,便不再渗,还隐约有愈合之意,闻折柳皓齿轻轻咬住嘴唇内侧,又添了一刀,盯着碗满了大半,方用指尖按住伤处。
独孤秋珍而重之收起:“多谢公子。”
“……嗯。”
一时失血过多,加之方才吐得太狠,闻折柳头昏眼花,肘部撑着桌案,眼前阵阵发黑。
“劳你,寻个大夫来。”
第69章
中原皇宫。
“报——”
一道声音利剑般划破悬在空中的寂静。
身着赤甲的士兵,小跑着凑到何霁月身侧,单膝跪下行礼。
“大司马,有闻公子的消息了!”
何霁月擦刀的手一顿。
“说。”她撩起眼皮。
何霁月心中起了好奇,正欲听后事如何,却见来人眼神闪烁,嘴皮子翕动半晌,愣是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有什么好瞒的?
“说!”何霁月手中刀“哐”一下撂在桌上。
来人心一横眼一闭:“公子坠崖了!”
坠崖?
慌乱如同被美食勾出的馋虫,如同受了风的野火,在心中疯长,何霁月五个指头无意识收紧,指节碾得咯吱响。
“我此前不是吩咐过,让你们抓活的么?”
似是早料到会如此,来者深叩首。
“大司马恕罪,事发突然,城门那么多人乱走,公子不仅挑了一匹好马,还驾马甚快,属下生怕伤着公子,不敢采取极端措施,想着在他后头跟着,消耗他的体力,谁知……公子就这般坠崖了!”
她言辞恳切,和盘托出,只求何霁月从轻处
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