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来之前我就在琢磨,新法一中的冰球赛不会能碰见你吧,没想到还真让我碰着了!你这小子,比初中那会儿又长高不少。”
边父说话没什么官腔,但仍旧透着从警多年打磨出来的狠戾,字正腔圆,单刀直入。除了面色不如前几年精神,总体状态还是很不错。
他说着便用有些粗糙的手掌在谢斯濑背后拍了拍,面带笑意地把他从头到尾看了个遍。
跟在后面出来的西决不明状况,但看见是长辈,举止又很熟络,自知不方便打扰。最后只能在谢斯濑耳边说了句“稍微快点,还得消毒呢”。
谢斯濑朝身后点了下头,然后冲边父开口:“边警长这么多年倒是一点都没变。”
“快别这么叫我了,早就退到二线喽,身体不如之前那么好了现在局里的年轻人也多,多给他们些机会”
他边说边看向和他同行来的另一个人,男人年纪也就二十出头,坐在家属席的椅子上,手里拿着笔本记录着什么。
谢斯濑对这号人也很面熟,是边父在警局工作的手下。
一个校际冰球赛,还要特意按出警规定到场两个警员,不像是家属观赛,倒像是特别为了某个案子出警。
还是便装出警。
谢斯濑刚要开口,就听见身后逐渐靠近的冰刀声,随着冰鞋磕向围栏边缘,边灼的身影走了出来。
“爸。”他叫了声,一脸疑惑地看向两人。
边父似乎和儿子的关系一般,两人对视了一眼,没有再多的交谈,气压莫名很低。
等到边灼吊儿郎当地要走开时,他才张口道:“臭小子,下手没轻没重的。”
说的是他给谢斯濑的这一下。
边灼不以为然地走远,朝后面挥手丢下一句“走了”。
没有一点道歉的意思。
边父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严肃表情完全不同于刚刚的状态,身为父亲还是用最真的一面对儿子,而面对谢斯濑这号人,更多是公事公办。
谢斯濑扯了下嘴角:“您今天来只是为了看球赛?”
言外之意是,还有别的事要干。
边父看向他的表情明显一怔,很短促,且很快便替换成了笑脸:“什么都瞒不过你,初中那会儿第一次见,就知道你精的很”
说罢,男人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眼神不好,所以调了半天才从一堆聊天记录中翻到图片。
弄好后,他把手机屏幕转向谢斯濑。
上面是昨天那条新闻的截图,位置正好卡在郁索穿着校服走在路上那张。
“这个女孩,现在在你们学校?”
边父的声音突然低沉起来,在他后背上的手拍了拍。
不远处的蓝鹦鹉队员拿着急救箱招呼他过去,被他抬了下下巴敷衍过去。
“在,怎么了?”
听完他的话,边父追问:“你跟她熟吗?”
你跟她熟吗?这句话仿佛很久前就问过他。
初中那场爆炸案,边父一直对结果持怀疑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