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
“好像是吃了槐花粉闹肚子,说这两个哥儿卖的槐花粉不干净。”
“不会吧,我刚吃了一碗也没事。”
有本就眼红的人说道:“怎么不会,天儿这么热,这可难说。”
柳树下的姚大娘更是趁机大声吆喝起来:“卖槐花粉咯!过来看一看瞧一瞧!清凉解暑的槐花粉!”
有个大娘走过去问道:“你这怎么卖的?不会也不干净吧?”
“才两文钱一碗,都是干净的!”姚大娘说着,瞅了眼那边的摊子,阴阳怪气道:“可不像那些坏心眼的,吃了害人闹肚子。”
听见她这么说,江槐忍不住朝前迈了一步,陆芦在旁边连忙拉了下他。
摊子前,汉子面露不耐,大声催促道:“快赔钱!一百文!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他们一碗槐花粉最多才卖五文,一百文那得上卖二十碗,这汉子分明看见他们都是哥儿,觉得他们好欺负,想趁机讹上一笔。
“既然你说吃了我们的槐花粉闹肚子,那我们这就去请郎中来。”陆芦看着那汉子道:“若真是槐花粉不干净,我们自会认下,槐花粉和看郎中的钱都会给你。”
“对,请郎中。”江槐跟着说了句,对那汉子道:“你在等着,我们这就去请青湾村的老郎中。”
“不行,你们不许走!”汉子听了,立馬攔住他们,皱着眉道:“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想趁机溜走,你们走了我上那儿去找人赔钱。”
江槐看了眼陆芦道:“嫂夫郎我去,你先留在这儿,我很快就回来。”
陆芦刚点了下头,那汉子又攔着江槐道:“一个都不许走,谁又知道你们是不是去叫什么帮手。”
江槐不禁眉头微皱,反问道:“那你想怎么办?”
汉子摊开手,还是那两个字:“赔钱!”
陆芦想了下道:“那就我们一块儿去找郎中,叫郎中给你看,你觉得怎么样?”
“我帮你们看着摊子。”榆哥儿在一旁轻声道:“你们尽管去,路上小心些。”
汉子仍是说道:“那也不行,你们说去找郎中就真去找郎中?谁知道你们会把我带到哪儿去。”
“我们两个哥儿还能对你一个汉子做什么。”江槐眉头紧皱,面色不耐地打量他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怎么,你莫不是故意来讹钱的?”
听到讹钱两个字,汉子神色一紧,顿时梗着脖子,满是恼怒道:“什么意思?说谁讹钱呢?你们自个儿做的槐花粉不干净,还想耍赖?”
江槐轻呵了声道:“我们可没想耍赖,我看啊,是某些人自己心里有鬼。”
“谁、谁心里有鬼?”汉子结巴了一下,紧接着露出一脸凶相:“我看你们就是不想赔钱,今日你们必须拿出一百文,否则一个都别想走!”
话音落下,汉子目光扫向放在摊子上的钱罐子,伸手便要去抢。
江槐和陆芦见状,急忙上前阻拦,汉子用力推了把陆芦,陆芦绊着木桶险些摔倒,被旁边的榆哥儿连忙伸手扶住。
眼看动起手来,四周的人赶忙退后一步,谁也不敢上前,只肉摊前的赵屠户听见动静,隔着人群看了过来。
江槐到底是个哥儿,力气比不过那汉子,抱在怀里的罐子很快便被抢了过去,见被抢去,他立马抓住汉子的手臂不让他走。
汉子用肩膀撞了一下江槐,试图将他甩开,看甩不过他,拎着罐子转而朝他砸去。
眼看罐子就要砸在江槐身上,便在这时,一道高大身影赶来护在他身前,用粗壮的手臂挡住了砸来的罐子。
在场的人立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