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的人本还在排队等着买槐花粉,听了大婶这话也跟着她紛紛转头。
姚大娘張嘴哎了声,急忙招手想让他们留下,可那些人压根没看她,转头便去了陆芦的小摊。
不过转眼,他们的小摊又热鬧起来,摊子前挤满了人,全都来买槐花粉,有的买完离开时,顺道还在旁边的豆腐摊买块豆腐。
“我说明明记得这槐花粉是两个哥儿在卖,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大娘,原来是刚才走錯摊子了。”
“一看那大娘做的便不怎么样,还是这儿的槐花粉更好吃。”
“对,还是这儿的好吃,红糖水也更甜。”
江槐笑吟吟接过话:“那是,我们熬的红糖水可一点儿都没掺水,连槐花粉都是用米浆熬的。”
他说着把加了红糖水的槐花粉递给穿绛色衣裳的大婶,“大婶您拿好,慢慢吃!”
柳树下,姚大娘远远看着,心里却很是不服气,每回那两个哥儿的摊子都比她卖得好。
她咬了咬牙,忍不住冷哼了一声,不就是瞧着两个哥儿年轻好看,她就不信,他们能一直这么好下去。
这么想着,姚大娘眼珠一转,心中暗暗有了盘算。
不一会儿,陆芦和江槐便卖完了一桶槐花粉和半罐红糖水,连带着榆哥儿的豆腐摊也卖了不少。
榆哥儿浅浅一笑道:“多亏了你们,我这豆腐也跟着卖了两板,一会儿你们也拿两块回去。”
陆芦笑着道:“那是你磨的豆腐好,他们才乐意来买。”
江槐跟着说道:“对,是梁嫂夫郎磨的豆腐好,我和嫂夫郎才是沾了你的光。”
说话间,又有人来买槐花粉,陆芦和江槐于是接着忙碌起来,碰上人多的时候,榆哥儿也来一起幫忙。
太阳刚刚爬至树梢顶上,他们带来的槐花粉便卖掉了大半,只剩下小桶,罐子里的红糖水也见了底。
两人数着赚来的铜子儿,放进钱罐子里,正准备收摊,却在这时,一个穿着粗布短褐的漢子来到小摊前。
漢子用手捂着肚子,看上去似是有些难受,嗓音却是十分洪亮,张嘴便道:“就是你们卖的槐花粉,吃了害得我肚子疼!赔我银钱!”
他说着,转身看着乡集上的众人,大声嚷嚷起来,“这家槐花粉不干净!刚吃完我就鬧肚子,跑了七八趟茅厕,到现在肚子都还疼!千万别买!”
陆芦和江槐闻言,不由互看了眼,卖了这么多碗槐花粉,还是头一回有人吃了鬧肚子。
方才买槐花粉的人太多,江槐对眼前这个漢子没什么印象,出声问道:“你确定买的是我们这儿的槐花粉?”
毕竟今日乡集上卖槐花粉的可不止他们一家。
漢子回过头,十分笃定道:“没错!就是你们卖的!”
陆芦头次见到这样的场面,抿了下唇,勉强镇定道:“我们的槐花粉都是今早才做的,而且我们自个儿也吃了,都没闹肚子,这位大哥会不会是吃坏了别的东西?”
“对啊,我们自己吃了都没事。”江槐附和道:“你如何肯定是因为吃了槐花粉才闹肚子。”
汉子冷哼了声道:“我今早便只吃了你们卖的槐花粉,不是槐花粉还是什么,肯定是你们做的槐花粉不干净!”
他说着指着他们,看向众人接着叫嚷:“大家可千万别买他们做的槐花粉!”
汉子说完,又一副凶巴巴的样子瞪着他们,“赔我银钱!槐花粉和看郎中的钱,一共一百文,不赔给我,你们谁都别想走!”
正在逛乡集的人听见汉子的叫嚷,纷纷围到摊子前看热闹,交头接耳议论着。
“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