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从澜愣了下,听见她又说了一句:“恰到好处。”
他说:“你是我的珍宝。”
倏然间,祈愿听到这句话,他口中的葡萄掉了出来,她也愣住。
“你知道,在什么情况下,才可以说这种话么?”
祈愿觉得,梦里的薛从澜也有些呆。
薛从澜说,“你认为是何时?”
“何时。”
祈愿思考着,或许是在成亲的时候,或许是在终老的时候,但这种话,多有告白之意。
而他说:“我认为是,此时此刻。”
祈愿捧着自己的脸,歪了下头,盯着薛从澜,眼睛笑成了月牙状。
“谁教你这么说话的。”
薛从澜说,“是你教的。”
祈愿笑着疑惑:“我么?”
“我可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薛从澜说:“你说的,是这样的意思。”
他不喜欢他父母的爱,他们为了留住对方,不惜让他们去死,而他不想要祈愿死,他想要祈愿开心,这是他所认为的她想要的爱。
而在这梦里,独一无二的梦里。
只有他会邀请她共梦。
也只有她一个人,有资格进入他的梦里。
薛从澜想,或许,她还不知道,这梦,不是她自己的,而是他的。
是他在控制她,却又不完全是。
因为,在这梦里,她自由地表达了自己的所想,所爱。不像在外面的那个世界,她顾及了那么多人。
祈愿笑着回他,“兴许是吧。”
她重新躺了回去,任由阳光洒在自己身上。
她用手掌遮住自己的眼睛,避免强烈的光线将眼睛刺伤。
她不禁又想,这个梦,好长。
他吞吞吐吐,葡萄架上饱满的葡萄被吃了个干净,直到她闭着眼睛,昏昏欲睡过去-
祈愿醒来,是被马车癫醒的。
她坐不稳,下意识扶了一下,却一不小心,搭上了薛从澜的胳膊。
裴观的声音从马车外面传进来,他说:“这段路不太好走,路不平。”
“慢些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