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姐张口想叫住她,人就消失在院中了。
四下安静,两人独处在桌前,半晌没交流。
她不愿理他,旁若无人的吃饭,东西塞了满嘴,像啃木屑的小仓鼠。
傅程铭摘了墨镜,挂到身前口袋上,又把蛋糕一放,坐在她身边。
屋外阳光顺势照在她脸上,傅程铭看在眼里,注视了好一会儿。
只是几天不见,倒瘦了不少。
他垂眼,思虑半天如何开口,最终对她笑着说,“刚买的蛋糕,拆开看看。你在朋友圈说要吃这个。”
唐小姐动作一顿,不看他,也不搭话。
她余光看包装盒角落的牌子,他家只线下出售,网购、外卖都不行。
从上午十点半开始排队,想在十二点前买上,得早晨八点开始站着,站四个小时。
所以他站了四小时,就为给她买桃子蛋糕?她即将动容,又想,万一是让秘书排的队呢。
这么推测,唐小姐继续板着脸。
“几天不见,怎么能瘦这么多。”
他抬手,欲要摸摸她的脸,却被她打走,他一只手顿在半空,手指蜷缩着收回去。
“向你说声抱歉。”
“集团临时有事儿,我凌晨三点就走了,上飞机前一直在接电话,都没来得及和你说。我一到北京想着给你发消息,结果手机没电了。”
他今天烧还没退,早上量过,将近三十八度,现在骨头疼,头也重,是强撑着和她解释。
唐小姐不知道他生病,全程不出声,只动嘴吃。
末了,她吃完饭。
傅程铭轻声问,“不和我计较,好不好。”
嘴里没东西,再吃也吃不进去,她干巴巴坐那儿,抽几张纸擦嘴,擦了好几遍,嘴唇都有点儿疼了,才把纸团在手里。
没多余动作可让她回避了。
唐小姐终于肯抬头,和他眼神交汇。
她捏紧掌心的纸团,问了一个想说很久的话,“你每次都说,有事,有事,我每次都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事,你从来没和我说过。我没想干涉你的工作,但我不是别人,最基本的知情权应该有吧。”
“我的要求一点都不过分。”
“你不能让我一头雾水,连你在干什么都不知道。”
“我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告诉我,你这次突然回北京是忙什么,我就原谅你。”
傅程铭看她满脸认真,实在犯难,这次决不能坦白。
他眉眼低垂,欲言又止。
唐小姐看出了这份不情愿,她皱眉,“你觉得我是外人,还是又把我当小孩子,以为我没那个智商去理解你所谓的宏图大业。”
“你不要多想,”他为她拆蛋糕,“只是事情多,我一时半会儿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