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姐回忆起昨天,她又去庄园找了一趟,不出意外还是没见到傅程铭。
但那位女佣说,傅先生还留了东西,您要拿走吗?
什么东西?她问。
女佣说,是几座烟花,还端来给她看。
先生嘱咐过要我们今天放,为太太庆祝,还说太太应该喜欢烟花,但他有急事离开,我们也不敢随便动。
某天在邮轮上,他曾问过一句,你喜欢烟花吗?当时她急着找黛西,并没回答。
她说,你们现在放吧,我看看。
由于是白天,烟花效果一般,但最后天上出现几行字,隐隐约约的,她眯着眼看清了。
*Amafemme:bonnemonteesurscene。
(致我的太太:登台快乐。)
这句话稍稍平息了火气,但他消息不回,电话不接,她不可能轻易被哄好。
大约在中午,唐小姐回了南池子。
成姨太久没见她,拉着人好一顿看,直说她瘦了好多。
她捂着肚子,“有没有吃的呀,我好饿。”
成姨说当然了,就等你回来呢。
吃饭时,成姨在桌边陪她,“你是故意减肥吗?怎么从国外回来一趟,下巴又尖了。”
“是我要上台,不能吃太多的,否则要被公司骂了。而且,西餐也没什么油水。”
“是吧,还得是自己家做的好吃。”成姨让她尝尝厨师新研究的菜,把盘子全堆在她面前,“多吃点儿,胖回来。”
有些新创菜摆盘抽象,根本看不出原材料,尝一口,出乎意料的好吃。
她问,“怎么一下研究这么多。”
“给你过生日,”成姨说,“又快到年底了,提前多少天准备都不算早,二十一岁得好好过。”
唐小姐的位置对门。
她侧目看,餐厅外的两道三关六扇门开着,框出长方形的景,院里那颗凌霄树开花了,黄橙橙的傍在墙上,分枝垂落着。
也正是此刻,傅程铭出现在她眼中。
他身上披拂着交错斑驳的树影,迈步朝她这边走来。
人戴着墨镜,一身灰色暗格子西装,手里提着蛋糕盒,步调比往日快,但整体气质依旧深沉内敛。
她与他对上视线,又低头吃饭,专门不去看他。
成姨显然不知道他们的别扭,笑得开心,“傅先生好,那你们聊着,我先走一步。”
傅程铭恰好走到桌边,摆出礼貌的笑,“您不留下吃饭?”
“我早吃过了,这是陪太太的,您回来就您陪着。”说罢,成姨头也不回的离开。
唐小姐张口想叫住她,人就消失在院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