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司机咽口唾沫,视线向上,看傅程铭太阳穴的经络凸起。
应该在咬着牙吧。小林猜。
冯圣法大喇喇地说,“开车吧,不早了,我还得看我爸呢。”
“哦。”小林应和,踩油门。
轮胎刚滚了半圈,傅程铭便截住,“停车。”
冯少爷手一指,大有指点江山的架势,“开车!”
车猛地刹停,又开走。
“停车。”
车再停。
“开车!”
车再行。
“停车。”
“开车,往前开。”
“冯圣法!”
傅程铭的声线本就沉,再这么中气十足地一呵斥,让小林心脏漏跳两下。
“诶呀,”冯圣法双手捂住耳朵,“这么大声叫魂儿呢你。”
“想走就下车,我不送。”
冯圣法表情挣扎着,最终妥协了,“得,腿儿着吧我,您乐意看您看去。”
人下车了还按着耳朵,“就知道冲无关人士吼,耳朵都要聋了。真倒霉。”
小林求救般看向车外的冯圣法,他真想下车,副驾驶这位变得特吓人。
傅程铭朝一个方向盯了许久,只觉着脑袋充血,头胀疼。
可能是血压高了。
小林本以为他要冲出车门,进去一顿暴怒,但傅董并没有。
他反而长呼一口气,平淡地说,“走吧。先送我回家。”
大概是看出了那份诧异,傅董解释,“我这个样子会把她吓到。”
他要说,也得是心平气和、温温柔柔,不能让女孩子受委屈。
这不算大事,如果他把坏情绪波及到菲菲身上,就过分了。
在这方面,林婉珍把他教养得很好,还告过他一句话。
一个男人不能很好地收敛、克制脾气,尤其是对自己太太,这不叫血气方刚的男子气概,这是不成熟,是没教养。
半途中,小林说,“傅董,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但我不管,我先讲了。”
他笑,“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