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翻了翻,书名写道:“第五回:豪杰群英会天池,不斩贼首誓不还”。
七八成新,厚厚一大本,边角卷起毛边。正是她嫁入凌家不久,赠给云娘,又被他查获收回的那本。
他把画册放去书案,又去床里侧靠墙的位置,从床板缝隙里取第二本。
这本画册藏得深。贴着墙面,或许是不慎掉落床角落里。
同样小而厚的一大本,封皮没有写书名,纸张簇新。
略翻了翻,居然也没有任何图画。开篇几页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凌凤池诧异起来,随手翻过一篇。
灯下清晰地映出眼熟的字迹。墨迹已不太新,书写得很随意。
【四月初七,晴。
白日逛后花园,景致奇丑不堪入目,取一包花种,画饼哄我。】
这本并非画册,竟是一篇私密日志记录。
凌凤池手握书册,人停住不动,视线却本能地往下追索。
【新婚第二夜,两次。索求甚急。
不似报复。本性重欲?】
第二行重重画了个墨圈,代表记录之人心头疑惑。
凌凤池隐约察觉到什么,向来平稳的胸腔心跳,在这个静谧的夏日深夜,竟然激烈地跳动起来。
越跳越快,几乎跳出胸腔,人已屏住了呼吸。
四月初七,新婚之初……
当日记录还有最后一行。
【凌相动情时色相迷人,滋味倒也不差。】
握着这页记录,他立在床边,目光凝视纸页,一动不动良久。
向来稳定的手,在试图翻阅书册时,居然细微抖动了一下,书页哗啦啦翻回第一页。
一笔熟悉的舒展行草字迹落在眼前,写道:
【凌府新婚手册】
【录笔者:章】
第77章
巴蜀郡。
今早下了一场雨。天气难得不燥热,章晗玉穿一身清爽的雨过天青色苎麻袍,身姿翩翩如青鹤,领着“二妹”惜罗、“幼弟”惊春,轻快地去郡守府走马上任,顺便打探点京城消息。
结果……
她坐在会客花厅当中,被惊天消息给呛住了,捂着嘴剧烈忍咳,形状漂亮的眼睛里崩出点泪花。
“不,府君,咳咳,多谢厚爱,这事不成,万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