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孟柯白不等她回答,已越靠越近,说话时的嘴唇,已经与她的只相隔了咫尺。
洛英话本子看的不多,此时已经口不择言:
“我……我不会对你以身相许的!”
而孟柯白放低了嗓音,状似委屈:“可我救了你的命。”
他的热息沿着她的脖颈蜿蜒向下。
怎么办?这一下,根本不需要她挣扎,原本围在洛英身边的悍匪,齐齐快速闪开了。
腰间抵着的匕首,自然也消失了。
灰鹰这才将那银票奉上,持匕首的悍匪看了眼银票上的金额,立刻喜不自胜,向其余三人使了眼色,他们便迅速上车离开了。
洛英却只在回味刚刚孟柯白的那番话。
他应该……是在帮她,但为什么,要编一个如此恶心的借口?
又或者是,他真的有个身患热毒的孩儿,不幸被人拐走,他也确实心急如焚。
洛英看向他的目光,不由地多了几分同情。
谁知那潞州公子已经转身上了马车,躬身掀开车帘之前,顿了一顿:“我也要去雍州。”
这是……要载她一程的意思?
“我的马车宽敞,坐着也舒服,不用挤。”说完,他人已经进了车厢。
只有灰鹰眨了眨眼,强行吞下了自己呼之欲出的震惊。
跟了周王殿下十几年,他深知他为人淡漠疏离,心思深重。周王一向寡言少语,灰鹰从未见过他,用这种语气和别人说话。
带了一丝丝宠溺,和无奈。尽管还在跪着,洛英却开始认真思考起,孟柯白的这个问题。
钱,银两。
虽然不知道孟柯白给那几个贼人的银票价值多少,但既然他们那样干脆就放了她,银票上必然是不小的一笔。
“我把我身上所有的银两,和珠宝首饰加起来,不知道……够不够还你。”她咬了咬嘴唇。
自己那只金镶红宝石耳环,还在孟柯白手里,她也不好意思再开口要回来了。
虽然她很喜欢它,从前也经常戴着。
耳环珍贵,又是祖母乔氏专门为她打的。乔氏又是卫远岚去世之后,洛府里唯一一个真心对她好的人。
“无须如此麻烦。”良久,孟柯白才淡淡说了一句。
她屏住了呼吸。
其实洛英自己,也并不想把身上所有的钱,都赔给孟柯白。
幽州山长水远,路上用到钱的地方还有很多,都赔给孟柯白了,她以后怎么办?
都怪自己蠢,这么容易就被人骗。
洛英抬手,轻轻挠了挠耳屏前的小窝。
有点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