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孟柯白的话音未落,他却突然揽过了她纤细的腰肢,双脚蹬地,便带着她飞身上了楼。
孟柯白的怀抱是硬的,也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温度。
温良而漫长的夏夜,擦身而过的拥挤的人潮,杂乱无章的耳畔嗡嗡声,还有空气里混杂了更多酒气的香味。
这些都让洛英来不及激动,来不及仔细体会,生平第一次双脚离地的感受。
孟柯白带着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翻进了花艳楼顶楼的一间屋子内。
入屋,他把她稳稳放好,从头到尾,都没有多一个字的言语。
凝神屏息,回过神来的洛英这才开始偷偷打量起来。
这间屋子比兴泰客栈的那间最好的上房还要大,陈设却是典雅古朴,和她根据读过的话本子里想象中的青楼,完全不是一样的。
而屋内的灰鹰,正坐在饭桌前沉思,突然看见自家主子带着未来的周王妃进来了,惊了一瞬,这才收起了情绪,问道:
“殿……公子,你们怎么会从窗户进来?”
他明明给孟柯白写了信,他的主子也从来不是个会翻墙走马、做偷鸡摸狗之事的人。
谁知孟柯白的回答更加令他意外:
“有人有眼不识泰山,说我不会武功。”
“那,她所谓洛公子夫君的姓名和籍贯,你还记得吗?”孟松又问。
景姝告诉了他。
“应当是个胡言乱语之人,景姑娘别放在心上。”孟松送景姝进了孟府,“景姑娘宅心仁厚,切莫为了这种小事伤神。”
景姝自然应着。
孟松暗示她再不跟任何人提及这件事,她也绝不会说。
瞧孟松的模样,应当会去严查洛英的夫君,进而禀报给孟柯白知晓。
到时候,她可就有好戏看了。
第38章马上
说起景晖。
洛英的生辰,他提前了好几日特意准备寿宴,但正日时,大半天没等到洛英本人,却等来了他在回程的路上遇到脏东西魇住的消息。
这下,景晖的怒火荡然无存,只有一心牵挂着自己这位很可能做妹夫的小兄弟。
第二天天不亮,他便听说了在城外昌德侯别馆发生的惨案,又不到两日,京安城里暗潮涌动,私底下都在传一件大事,便是从前因为识时务投降而获封的诚忠伯,被查出通敌卖国的重罪,迅速被建平帝处决、诛灭九族——
所谓的“脏东西”,可能还真的有,不幸被洛英冲撞到了,而不得不在床上躺几天。
洛英倒吸了一口气。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经书里都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是圣人对君子的规劝。她饱读诗书,自然是知其然,更知其所以然。
她现在做的事,确实一点也不“君子”。
无论是身为一个教养严格的大家闺秀,还是一个寄人篱下、低贱困苦的贫弱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