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么?”
谢长钰摸着她的手,原本想替她暖手,然后一摸才发现她的手竟然暖暖的。
再一联想她是坐在裴淮瑾怀里回来的,脸色便更黑了。
裴淮瑾顾不得他的小心思,径直走到客栈里:
“乔琢呢?回来了没?”
如今北羌已经开放了关卡,按时间乔琢应当回来了。
可刚从门口进来的王逸书闻言却摇了摇头,“传了消息说是申时到,可这会儿都酉时了,还不见人影。”
裴淮瑾脚步一顿,皱了下眉,随即踅身往门外走去。
刚到门口,迎上进来的谢长钰和沈知懿,裴淮瑾不顾二人反应,叮嘱谢长钰道:
“照顾好沈知懿,我没回来前,你们不要出这个客栈的门。”
“我们凭什么听……”
沈知懿捏了捏谢长钰的手,“知道了。”
即便个人有未尽的恩怨,但在家国大义面前,每一个世家子弟都知道该怎么做选择,沈知懿也不例外。
不然她方才也不会放着裴淮瑾不射,而去杀他身后的北羌探子。
裴淮瑾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脚步未停地出门上了马。
他纵马一路来到了与北羌的关卡,扔了自己的符牌给北羌守关的士兵,语气冷淡而威仪道:
“你们的商人桑布邀请我去北羌考察羊绒市场。”
那人看他的符牌是梧州令,又瞧了瞧马上的男人,见他容貌英俊、气度斐然,尤其是在他看过去的时候,男人一双锋利的眼眸亦平静无波地朝他看过来。
那士兵心底一跳,急忙低下头去,挥了挥手,用北羌语说了句“放行。”
裴淮瑾出了关,在关口不远的一家茶肆内看见了正同一个商队说话的沈钰楼。
他下马走过去,“乔兄。”
沈钰楼猛地回头,看清是裴淮瑾后,眼底的警惕才稍稍放松了些,随之似想起什么,皱了皱眉,比方才更加谨慎起来。
“你来做什么?”
“自然是来接乔兄进关。”
裴淮瑾说得坦然,语罢,却见对面的男人沉默不语,他走进半步,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不疾不徐道:
“沈家二公子的那副通缉令,我前日收到的时候,就已经让苏毅拿去烧了,整个梧州的官员,没人知道这件事。”
沈钰楼闻言,眼底虽震惊,面色却不显,不动声色道:
“沈家二公子?哪个沈家?裴大人烧通缉令与我有何干系?”
裴淮瑾盯着他,叹了声:
“沈公子,我若是有意以你做投名状,此刻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沈公子这次来北羌,可否发现北羌市场上的刀具、铁具价钱飞涨?”
最近北羌的铁具价钱飞涨得厉害,市场上都在哄抢和议论此事,沈钰楼在北羌待了七八日,自然也有所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