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道:
“这就像如今的你和我,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你的门晚开了一日,我就已经不会再来了,我们相识九载,就在这一日……结束了。”
裴淮瑾的眼睫轻轻颤了颤,眼尾无声的晕开一抹不易察觉的红。
他勾了勾唇,轻轻颔首,“好,来吧,沈知懿,记住我方才同你说的话了么?”
沈知懿眨了眨眼,弓弦重新绷紧。
拉到极致的弓弦发出“咯咯”的响声,伴随着萧瑟的风声,和两人压抑的喘息。
宣眀十七年的某日,沈家三小姐突发奇想想要学习射箭,缠了裴淮瑾许久,那个少年郎都不愿意教她,后来她的射箭是自己的哥哥沈钰周和谢长钰两个人教的。
不过两人教自己的都是花把戏,不过是让她玩着开心。
而裴淮瑾,只教过她一次,就是在刚刚,他像从前许多次教她学写字一样,握着她的手,教她如何发力才能杀人。
两人紧紧对视着,沈知懿握着箭的手微微松动。
就在这时,她眼波一动,“咻”的一声松了羽箭。
冰冷的羽箭破风而出,刺穿血肉发出“噗嗤”的声响。
裴淮瑾面色一变,顺着沈知懿箭矢射出的方向猛然回头,视线里,一个穿着北羌衣裳的士兵无声倒在了不远处的地上。
裴淮瑾匆忙走到沈知懿跟前,将她护在身后,警惕地扫向四周。
待确定再没有别的人后,他回头看了她一眼。
沈知懿面不改色,“敌人当前,我当然要以大局为重。”
裴淮瑾唇角不自觉勾了起来,随即又蹙眉道:
“这人兴许是北羌探子,你站在这里不要动,我去看看。”
说着,裴淮瑾走到那北羌士兵跟前,蹲在他跟前翻找一番。
“怎么样?”
沈知懿跟着过去。
裴淮瑾起身,严肃道:
“我这条命先欠给你,沈知懿,北羌和大燕,有可能要开战了。”
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全然不顾及方才两人还在生死较量,一把将沈知懿推上马背,自己从后面翻身上来,环过她的身子牵住缰绳。
沈知懿要挣扎,裴淮瑾严肃道:
“此刻不确定山里还有没有探子,你坐在我前面安全些,不是要我的命么,别我还没死你先出事了。”
说罢,不待她再开口,一扬马鞭朝山下奔去。
裴淮瑾的驾马技术极为娴熟。
两人又快又稳地回到客栈。
谢长钰就在门口等着,瞧见二人,面色一冷,赶在裴淮瑾刚下马的功夫,他一把扶住沈知懿下了马。
“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