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辛楼兀的顿住。
又是这只手。
沈朔牵人时习惯自己在上,所以伸过来的是青筋凸起的手背。
相比于宽厚温暖的掌心,手背上四根骨峰更似钢铁牢笼,交错的筋脉则如道道冷硬粗壮的铁索,在牢笼间穿过,紧紧压住人的头颈四肢,即便是挣扎也只是平添趣味。
谢辛楼呼吸乱了,立即撇过眼道:“遗党或许没走,殿下先行,属下殿后。”
“说的有理。”沈朔便也没坚持,将手背回身后。
两人踏着月色回到驿馆时,也还不算太晚。
谢辛楼回到自己房间洗干净后准备休息,却是坐立难安、浑身燥热,怎么也休息不好。
身上每一寸都像蒙着层透明的布,直蒙得他昏昏沉沉又透不过气,身上汗水一出接着一出。
也不知何时,谢辛楼昏睡了过去,梦里感觉自己的四肢被什么东西拷住动弹不得,同时,一只手沾染了自己的汗水,在自己的胸口上不断流连。
是什么,压得我喘不过气。
梦里场景片片破碎,他只能看到眼前笼着一道黑影,一道沉重的黑影,透过恍恍的红烛火光,不轻不重掐住了自己的喉咙。
与此同时,那只有力的手掌一路划过腰腹往下,触及到最隐秘之处,无休止地给予最大的欢乐。
谢辛楼颤抖不止却挣脱不得,眼前黑影像雨又像雾,随着他本能的欢愉变幻着姿态,而在他猛地脱力之后,黑雾骤然散去,露出沈朔的脸。!
谢辛楼自梦中惊醒,大口喘息。
恰好这时,松山在窗外“笃笃笃”地敲着,手拢在嘴边,压低了声音喊道:“头儿~你没事吧?”
谢辛楼几乎是下意识回道:“我没事,怎么了?”
松山道:“我听见头儿在喊‘殿下’,还以为头儿做噩梦了。”
谢辛楼看了眼压在胸口的棉被,以及露在被子外的四肢,缓了口气道:“无妨,不用管我。”
“成。”窗外人影一晃,正准备离去,却突然又被谢辛楼叫住:“松山,帮我打桶凉水”
松山没多问,毕竟最近几天确实闷热得难受。
等打来水,谢辛楼处理完之后,将脏了的衣服和床单尽数塞进了角落。
得找个机会尽快烧掉。
次日一早,沈朔睡醒后在纸上画下了鱼骨头的形状,派**去集市搜查结果,随后叫来了谢辛楼,准备同他讨论昨夜发现的线索。
沈朔对昨夜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以至于谢辛楼一进屋子,看到他不甚自然的举止,不由关心道:“听松山说你昨晚做了噩梦?”
谢辛楼沉了口气,第一次选择了隐瞒:“只是梦到追逃而已,许是近日疲惫。”
沈朔点头道:“那这几日你便在驿馆休息,线索我让**去找。”
谢辛楼问道:“殿下有何打算?”
“北风探查回来,称养着黑猫的院子的确是茅家,不过从茅家占了松烟坊后便无人打理了。”沈朔倒了杯茶,道:“而连接茅家与松烟坊中庭的暗道,想必就是管家和茅家娘子私会的手段。”
“我昨夜仔细思考了会儿,发觉茅修的死还是有些蹊跷。他临死前喊的‘纤娘’可能并不是幻觉。”
谢辛楼听得认真,面对沈朔的猜测,他附和道:“纤娘或许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