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通下去问了,原来是顺天府的人。
萧通上来对裴元回道,“刚才被赶走的,有一桌是刑部尚书的家人,那人跑去顺天府告发,说有人白日行凶。”
“顺天府发了牌票来拿人。属下下去说了身份,也不太好使。”
“属下留下应付一下吧,别把小事闹得大了。那顺天府尹杨旦不好惹,尽量避免惊动他。”
陆永已经明白官场规则,知道他的小牌牌对高等级文官不但没用,还有可能被暴击,于是老老实实的收了起来,也没有在这会儿强出头。
裴元对萧通道,“那你留下处理此事吧,无非是赔几个钱。”
锦衣卫吃酒的时候嚣张一下怎么了?
大家谁没嚣张过?无非就是今日遇到了更不讲理的。
堂堂尚书的家眷,还跑去告状,就有些不体面了。
裴元这会儿秘密回京,不太好打官面的官司,只能暂且按下此事。
顺天府的差役,见要拿的人是锦衣卫,而且还颇有些来头,本就有些心里没底,见有人愿意出来顶锅,也不追问旁人,索性将萧通带回去应付公事。
裴元带着其余人下了酒楼。
陆永和岑猛幸灾乐祸的看着被衙役们带走的萧通,萧通也回头挤眉弄眼。
衙役们都装作没看见一般,只顾催促萧通早些去交了任务。
裴元轻咳一声,对看热闹的两人问道,“严嵩呢,现在到何处了?”
岑猛回过神来,连忙道,“千户,严嵩已经进京了,暂时借住在礼部尚书王华的家中。”
裴元想起来了,严嵩和王守仁还是好朋友来着。
上次严嵩入京,就是借住在王守仁家。
裴元心中暗道,这却正好。
裴元打算用来推动“一条鞭法”的,就是大有希望成为户部尚书的王琼。
王琼又和王守仁乃是忘年交,是阴险的蹲草二人组。
王守仁的父亲王华在担任礼部尚书之后,也慢慢的开始拓展在朝中的人脉势力。
而目前看上去人畜无害,悄悄寄生在王华家里的严嵩,又是裴元为“一条鞭法”预备出来攻坚的喉舌。
裴元慢慢的琢磨着。
如果能在这样的大政策上,把王华这个大七卿之一拖下水,显然是个好事。但是王琼、王守仁再加王华,好像又有些太过强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