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大喜,“等你那边准备好了,就给我这边回信。”
接着,裴元想起一事,又道,“也不用急着走,等我明天的消息吧。”
“明天?”赵燧有些诧异。
他被裴元说的心中火热,一心想要活出一个新的自己,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赶紧回江西了。
裴元说道,“你可能还不知道,我这次回京是因为驳了太后娘家的面子,被人叫来问罪的。”
赵燧想着朱厚照那人皮马鞍,虽然已经尽力释怀,但仍旧忍不住冷笑了一下。
裴元道,“危险嘛,为了这点事情,还不至于。”
“太后和天子的关系正是脆弱的时候,我又对天子大有用处,太后不至于会在这种时候火上浇油。”
裴元每次进宫,往往都会做好最坏的打算。
他的危机意识一向很强,因为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世上最不讲道理的一些人。
裴元这次之所以敢说“还不至于”,并不是单纯的觉得,太后可能会为了缓和与天子的关系放自己一马。
这些,在太后眼中,可能没有那么重要。
裴元的底气在于,如果在这种天子与太后情绪紧绷的时候,太后坚持要为了张家二侯的面子,收拾自己这个天子心腹,那么天子很可能会为了发泄不满,报复在张家二侯身上。
裴元是那个没什么用的筹码,但是有可能落在张家二侯身上。
那这结果,对张太后就很很重了。
而且裴元还有另一个对照组。
那就是猥琐逼李梦阳。
李梦阳在《应诏指陈疏》弹劾寿宁侯张鹤龄的时候,不但列举了张家二侯的诸多罪状,而且在奏疏中直呼那时候的张皇后为“张氏”。
张皇后气坏了。
自从嫁了人,从来没人敢叫她“张氏。”
在这种暴怒的情况下,李梦阳也还是走的法律程序,先下狱再问罪,并不是直接就拉出去砍了。
但面对躲在深宫里的皇家怪物,裴元还是稳了一手。
“要是明天情况不妙,说不定老子就要劫持太后而出,从此浪荡江湖了。到时候,你也别想什么定远伯的事情了,可以与我为伴,结庐四方。”
赵燧哂笑一声,“我可不信堂堂诸葛蒋干会应付不了一个深宫妇人。”
说完又道,“我带来了几个人,明天在宫外街上等着你。”
这时,楼下忽然有喧闹声传来。
萧通下去问了,原来是顺天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