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猜测未被证实,岳震川眉头皱起,不再开口。
殿内一时陷入寂静,崔相眸光微闪,高举笏板出了列。
“陛下,老臣以为,当务之急,当着人前往浑源县,探查真相,安抚灾民。至于边大人所说之祭祀,亦可举行,只要。。。。。。不误探查便可。”
话音落下,百官神色各异。
崔相此言,看似身处中立,提议“两手抓”的解决办法。
但实际呢?
一边探查救灾,一边祭祀,既让岳震川等人挑不出理,又落实了沈筝的“灾星”之名,压得沈筝难以翻身。
说到底,崔相一党分明是打着“祭祀”的旗号,实驱邪之举。
但不论是天子或沈筝,都不可能让他们得逞。
君臣二人目光于半空相接,天子微颔首,问:“沈爱卿,对浑源地炙一事,你有何见解?”
在心头夸天子“上道”后,沈筝出列。
“陛下,微臣有一惑,还想问问通政使大人。”
通政使连忙抬头,“沈大人请讲。”
这殿内之人,他是一个都不想得罪。
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沈筝问道:“敢问大人,驿卒所说,落霞村中,只有西侧低洼地发烫,你可确定没有听错?”
“这。。。。。。”
通政使仔细想了一会,眉目染上笃定:“下官确定。驿卒晕厥前,曾复述三次,是低洼地发烫,而整个落霞村是一个大斜坡,由东至西,地势越来越低。而越低之处,地面便越烫。”
沈筝闻言笑了起来,在百官注视下,掀袍跪地,高呼:“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浑源地炙,乃天佑我大周之象!”
天子毫无理由地选择相信她,面上微喜。
百官则神色怪异,议论纷纷。
“沈大人这是被祭祀吓傻了,开始胡言乱语了?”
“地炙是大灾之象,谈何上天庇佑?”跪在前方的边元礼回头,哼声道:“浑源百姓因地炙流离,还望沈大人,莫要拿百姓安危开玩笑!”
“下官拿百姓安危开玩笑?”沈筝虽跪着,但腰板却直得吓人,“下官乃就事论事,谈何玩笑?倒是边大人您,三言两语间,便给下官扣了个莫须有的帽子。若要说开玩笑,谁能比得过大人您?毕竟下官可同您不熟,不愿与您玩笑取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