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元礼几人又嚎了几次“请陛下下旨”。
龙椅上,天子眉目低垂,始终不应。
殿外薄云遮住晨光,金銮殿的金砖,好似都没那么亮了。
“都记下了吧?”余时章下巴微抬,看着跪地那几人,低声道:“谁是谁的人,你心中总要有个谱。”
沈筝捏着笏板,视线滑过崔相后脑勺,缓缓点头。
此时的她,觉得人心甚是奇妙,又觉得这场朝会,简直无聊透顶。
她低头看向依旧伏地的通政使。
不禁想到——对方急匆匆赶来之时,心中在想什么呢?
是想着有百姓受灾,要及时上报解救灾民,还是想着。。。。。。今日又有好戏看了?
正当她开始恶意揣测他人之时,天子终于有了动作。
他和沈筝一样,看着伏地的通政使,问:“可还有何详况?”
通政使终于能抬头了。
回想着驿卒的话,他颤颤道:“回陛下话,驿卒有说,落霞村中。。。。。。只有西侧低洼地发烫,东侧靠山的地方,却毫无异常。在无日晒之时,地凉如常,依旧可赤脚于上面行走。”
分明是同一个村子,却一半滚烫,一半如常。。。。。。。
如此诡异的情况,让不少官员心中开始发怵。
莫不是。。。。。。真让边元礼说中了?
天子眉目更沉,唤通政使:“继续。”
百官目光相继落在通政使身上,压得他额间冷汗密布,脊背更低,“陛下,只有这些了。。。。。。”
季本昌闻言轻“啧”。
就这点消息,简直让人抓瞎。
岳震川脑中快速整合已知信息,上前问道:“驿卒人呢?他可有说,在这之前,浑源县可有其他异常?譬如。。。。。。地动?”
通政使小心答道:“回大人话,驿卒抵京后体力不支,高热不退。至于地动。。。。。。”
他仔细想了想,最终摇头:“他未有提及。”
心中猜测未被证实,岳震川眉头皱起,不再开口。